看見許墨眼淚又流了出來,正想開口說話,趙氏攏著披風,單手抱著貓,從屋裡走了出來,似要出門。她見這場面,眉頭都沒皺,直接問道:“徐武,五十板打完了?”
管事徐武趕緊回話道:“回太太,還差十八板未打。”
“繼續打。”趙氏語氣平淡,就好似她要打得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沒人要的小貓小狗。
小玉下意識哆嗦,許墨能清晰感受到她的害怕,努力壓制著內心的氣憤,喊住要走的趙氏,“太太,不知小玉犯了什麼錯,值得打五十大板?”
趙氏瞄了眼許墨,然後看向身後跟著的蘭芳,說道:“將東西拿給四姨娘看看,省得她不服。”
蘭芳從房裡拿出簡單的扳指,遞給許墨看,“四姨娘,這是大爺的扳指,是今兒蘭草在洗衣房看見從小玉懷裡掉出來的,她自己也承認了,東西是她偷的。”
許墨臉色微變,頓時明白,小玉這是要替她頂罪。簡單的扳指是在她衣袖袋子裡的,她今兒走的時候忘記掏出來,小玉肯定是洗衣服的時候看見,順便就放進懷裡了。然後在清洗的過程中又不甚掉了出來,正好被同樣來為趙氏洗衣服的丫鬟蘭草看見。
而趙氏上次出府,帶得三個丫鬟裡,就有蘭草。
許墨看向小玉,身上已滿是血汙,整個衣衫都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若再打上十八板,估計都能直接把命交代了。趙氏這那裡是要責罰小玉偷東西,她這明明就是要往死裡打。
什麼偷扳指,根本就是她借這個由頭公報私仇。
想到趙氏的作為,許墨知她絕不會善罷甘休,但再打小玉十八板子,也是萬萬不行,不光是小玉受不住,許墨良心也受不住,她可不想小玉因她和簡單而死,“那扳指是……”
看出許墨想說什麼,小玉連忙爬過去拉著許墨衣衫下襬哭著說道:“四姨娘對不起,是奴婢丟了你的臉,讓你蒙羞,你別妄圖為奴婢說話了,太太說得很對,東西是我偷的,我該罰。”
許墨自是明白小玉的意思,只是要她眼睜睜看著小玉被打,還可能被打死,她怎麼也不可能無動於衷的,“太太,既然是小玉偷東西,便是我這個主子沒教好,她既然已經打過罰過,剩下的十八板子就由我來領吧。”
她說完,也不等趙氏開口,直接撿起管事徐武腳下的板子遞過去,態度很是強硬的表明,剩下的十八板子若是一定要打,就打她。
管事徐武沒敢接,許墨再怎麼樣,都還是二爺的女人,他還真不敢亂來。
趙氏看著許墨,冷笑道:“這話在理,徐武,打她二十板子,以示她教僕不嚴,小玉的十八板子照打不誤,敢少打一板子,我就賞你二十板子。”
那管事徐武聽言,哪敢說個不字,連忙先拉了小玉繼續打板子。
小玉哀叫,疼得臉上沒有一點血色,趙氏是鐵了心不死不休,許墨是半點主意沒有,眼見小玉連哀叫都漸漸沒有,她再也顧不上其他,跑過去就要抱走小玉。
正當許墨準備破罐子破摔的時候,簡靜突然出現了,後面還跟著許砂和小佩,他看著亂成一團的現場,眉頭緊皺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許墨趁機又甩開管事打過來的板子,淚眼朦朧地抱起已經昏迷的小玉,低泣起來。
趙氏沒說話,慵懶地摸著懷中的雪貓,蘭芳見狀,便上前述說了事情經過。
“這種人,還罰什麼,直接給我攆出府去。”簡靜滿不在乎的下命令,他這態度就和趙氏的一樣,都沒把下人的命看在眼裡,趙氏說打就打死,他說攆走便不容求情。
不過他這一說,趙氏還真找不到理由繼續打人,她掃了眼滿身血汙的小玉和許墨,端著一副皮笑肉不笑地道:“都還愣著作甚,聽二爺的,將人攆出府去。”
趙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