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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見過她偷東西,也不知道她偷過什麼東西。但是我只知道,要是豪門大院丟了值錢的寶貝,又抓不到人歸案的,全都往蝶衣姑娘身上推……”一個老資格的小偷嘆著氣如是說道。

“吃這行飯是看天賦,並不是說你練了多久就能有多高的手藝,有的人,第一年摸到刀片,就像是玩了一輩子刀片的老手似的。不信?去打聽打聽,蝶衣姑娘的手藝,十歲多點剛入行的時候,就能用頭髮絲開鎖,還能用手指甲剝雞蛋……那雞蛋還是生的……這手藝,我練了一輩子也沒練出來……”老扒手語重心長的教訓著自己的徒弟。

“不用查了,貼身的金鎖,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卸下來鏈子,將金鎖取了出來。這樣的手藝,也只有蝶衣才能有。”一個老捕快看了看失竊的人,搖了搖頭長嘆道。

蝶衣的名頭不小,不過見過她真人的人可沒幾個,就算今天在財爺的府邸,他們見到的也只是蝶衣易容之後的樣子,到底跟真人有幾分相似?卻沒人能答得上來。

蝶衣就坐在醉風樓裡,明日就是蘭溪會舉辦的日子了,今日醉風樓是最後一天照常營業。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還得先去踩地盤。蝶衣看著掛在牆上的那副詩詞,念起來也頗為意動。

她從小就父母雙亡,流落到杭州,被妓院的老鴇相中,騙了她按下手指印,賣身給了妓院。那一年,她才不過五歲而已。妓院的老鴇擅長相人之術,看得出來這是個小美人。一門心思要把她培養成妓院裡數得著的花魁,將來好成為自己的搖錢樹,所以著實賣力教她讀書寫字,彈琴吹簫……

直到有一天,有一個去妓院尋花問柳的扒手,看到蝶衣在後院坐著玩遊戲,十指靈動,天賦驚人。那扒手一是本錢厚實,二來也是扒手界裡祖師級人物,一直想給自己找個接班人。看到蝶衣之後,驚為天人,居然一發狠,用三千兩白花花的銀子,將她從妓院裡贖了出來,一心一意教她如何偷竊。

蝶衣用那宛如白玉般的手指端起茶杯,湊到朱唇前,淺淺的飲了一口,苦笑著想道:或者自己的天賦真的在這一行吧,那些能工巧匠做的鎖,在她手裡都是片刻之間就能開啟。可是要問她是怎麼開啟的?她自己都說不清楚;那刀片更是得心應手,力道掌握的分毫不差,只不過兩三年的功夫,就在江南闖下了好大的名頭……

蝶衣忽然輕輕一笑,聽說主辦蘭溪會的那個沈子成在蘇州的時候就是個紈絝子弟,料想也不是什麼好人。這次來盜取他的字,並未違反自己不欺負窮人,劫富濟貧的原則。蝶衣看了看牆上的那幅字,在桌子上放下一張寶鈔便悄然離去了。

沈子成還在樓上和周老掌櫃緊張的商議著來日蘭溪會如何佈置,如何迎賓等等,忙得頭都抬不起來,壓根不知道,蝶衣已經來了醉風樓踩過了盤子。

月黑風高殺人夜,黑漆漆的蘭江邊上沒有燈光,只有江山飄著的幾隻小舟上還亮著漁燈,只是那一點漁燈在霧濛濛一片的蘭江之上顯得是那麼微弱,那麼無力,絲毫不能給人明亮的感覺。

蝶衣換了一身緊身短衣,她那雙玉足踩在地上一點聲音都沒有,快步走到醉風樓的後門處,從頭髮上拔下一支細長的髮簪,插進鎖孔裡,輕輕的搖動起來,過了片刻,只聽“啪嚓”一聲微弱的機簧彈動之聲,那把價值兩貫的大鎖就這麼被她開啟了。

蝶衣閃身進了醉風樓,這裡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但是她可以很敏銳的感覺到,樓子裡是空的。為了迎接第二天就要舉辦的蘭溪會,夥計們都回家去好好養精蓄銳,準備連續奮戰一個月了。

蝶衣搖亮了火摺子,點著一根蠟燭,她對櫃檯裡有沒有錢一點興趣都沒有。人家做生意得來的是正經錢,她才不會取呢!那幅字就掛在櫃檯後邊,蝶衣端著燭臺,緩步朝櫃檯那裡走去,居然被她看到櫃檯上放著一錠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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