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的,像幾天前吃過的剝了皮的刺蝟。
“刺蝟”們撲過來,老遠就腥氣逼人,身後,陶俑列落乾淨,那衛士抬起手來,那粽子動作極其僵硬,似乎隨著那群黑東西的動作而動,緩緩抬手,手心一張,手心中一顆珠子。
它的“目光”隨著孟扶搖身形緩緩轉動著,掌心裡珠子不斷慢慢調整方向,就像狙擊手對著視鏡中的目標在調整準星。
孟扶搖被逼得走投無路。
那群“刺蝟”所經之處,粘膩紅汁四濺,濺到哪都哧哧冒煙,地下有陣法,“刺蝟們”險惡的想把她逼到陣法中去,而四角,陶俑粽子們掌心緊緊對著她,一旦調整好方向,她就是那四顆珠子的祭品。
孟扶搖無處可去,突然飛身躍起。
她一跳便跳到半空,身子一斜夠著了牆角一株珊瑚樹斜伸出的枝椏,一蕩便蕩了過去,抬腳一踢,遍地金銀明器齊齊飛起,砸向那群“刺蝟”,砸向四個陶俑粽子,還有些四散開去,砸上牆面。
那群黑麵紅肚皮的東西下意識的一讓,它們一讓,陶俑粽子慢慢移動的掌心也一縮,慢慢合攏。
孟扶搖鬆一口氣,一背心冷汗的向牆上一靠。
“轟隆。”
身子突然一空,孟扶搖猝不及防向後一倒,隨即便覺得腥風撲面,抬眼一看剛才還在她對面的黑色“刺蝟”狀東西突然便奔到她眼前,腥臭的口水快要滴上她額頭,當先一隻抬起的猩紅的指甲長長的利爪已經快要抓到她眼皮。
孟扶搖心中一沉,我命休矣!
眼前突然黑影一轉,旋風般一晃,一雙鋼鐵般的手一把抓住她的肩頭將她往後一帶,落入一處實地,孟扶搖下意識的一刀捅過去,對方沉聲道,“是我!”
戰北野的聲音。
孟扶搖心中氣一鬆,險些又掉下去,身子被戰北野一拎,大喝,“小心!”
趕緊抓住他,孟扶搖什麼都沒看清楚就大叫,“你去了哪裡?”
“我一直就在這裡。”戰北野手中長劍揮舞,劍光如電縱橫,答,“遇見和你一樣的事。”
孟扶搖這才看見自己現在身處一間墓室牆角,戰北野護在她身前,紀羽和剩下的幾個騎兵也在,這裡也是穹頂壁畫,遍地碎裂陶罐,呼嘯著的黑色怪物,乍一看還是剛才自己那間墓室,但仔細看卻發覺陪葬品少些,四角也沒有陶俑。
她想了想,道,“牆壁是翻板的,或者是移動的?”
“嗯,”戰北野一刀捅死一個衝上來的黑色怪物,“我們一進墓室就被隔開了,這陣濃霧是障眼法,那段時間內牆壁作了移動,這大概是三間墓室,一間主墓室兩間耳室,你剛才那間是耳室。”
孟扶搖刀光無聲自一個怪物喉上抹過,帶出一抹鮮血,問,“怎麼知道這是主墓室。”
戰北野頭一擺,“你看。”
水池後,隱著一扇小門,門上也有繪畫,那風格卻迥異一直以來少數民族風格頗濃的筆法,用筆乾淨簡練,色彩素淡,畫的是一艘船,船上有一個淡青衣衫的漢人男子,正憑欄臨風,負手遙望海天一色,寥寥幾筆,畫中的闊大、疏朗、還有一種煙氣般氤氳的神人之姿,盡皆壁上。
孟扶搖看著那畫,頓時想起自己先前過墓道時覺得哪裡不對,原來就是這個,當時壁畫的最下角,就畫著這副圖,因為風格截然不同,自己一眼看過去就覺得不對勁,如今看來,那就是墓主人了。
可這人看上去明明是漢人,大鯀族供奉祖先的墓葬,怎麼會葬的是一個漢人?
此時也來不及細想,孟扶搖道,“路在那裡是不是?怎麼過去?”
“大鯀族墓葬據說墓下有墓,空山深處,萬骨存留,所以這墓室下面應該還有通道,只是不知道是水道還是旱道。”戰北野皺眉看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