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動帶來了慘重損失。如果一個銷售員入獄了,有時要送一筆錢給他的家庭,但他還會擔心這名交易員可能會決定向警方提供證詞,以換取減刑。如果銷售員由於職責所繫而被殺,會更為慷慨。他幾乎總是會付給他們的家庭一大筆安家費。
現在,在與各個銷售主管見面的時候,他會以一組標準的問題來提問:你丟掉過任何一位常客嗎?(換句話說,消費者。)有人抱怨嗎?(關於海洛因的質量。)你聽說過有人離開你去找別人嗎?(消費者從別的銷售員那裡買海洛因。)有人盯著你嗎?(警察或者租戶領袖們。)有新的混混在附近轉悠嗎?(無家可歸者或者街頭小販。)你見到過什麼黑鬼過來嗎?(敵對幫派的。)
在回答了這些問題之後,主管就要報告過去一週的銷售活動:這一週收入的總結,丟失或者被盜的毒品,闖禍的幫派成員的名字。最關心的是每週的毒品收入——他自己的薪水,和他每個月要上交給他上級的貢稅都來自於這些收入。以前曾告訴過我,他的上級偶爾會毫無道理地(至少所提到的那些理由都不合理)改變他們的稅率,甚至會加倍。若是這樣,就必須自己掏腰包。在幾個月之前,他就不得不貢獻了五千塊,以幫助建設幫派的軍火庫,而自己對此並不情願。
這些壓力,再加上總是害怕他的上級們要策劃政變,使得偏執狂似的認為自己會被犧牲掉。他曾跟我說過幾次在其他街區的這類政變。所以他就實地詢問他的銷售主管們,以各種方式來提出同一個問題,或者試圖套他們。
“所以你賣了五十袋,好吧,還不錯。”可能會這樣開場。
“不,我說我們賣了二十五袋。”主管會這樣回答。
“不,你說過五十,我可以保證你說過五十。大家都聽到了五十,對吧?”
“不,不,不。我說的是二十五。”
和管理他的銷售團隊的年輕人總是會如此這般反覆幾分鐘,經常糾纏於細枝末節,直到自信已經得到了真相。這些年輕人一般將近二十歲,或者剛剛二十出頭。今天,隨著寒冷的午後慢慢變成黑夜,我見到幾個這樣的年輕人在的詢問之下汗水涔涔。他們現在當然知道他在期望什麼。但即使是一點點的懷疑,造成他們的“違規”:馬上就會懲罰他們,或者停止他們的特權——比如說,攜帶槍支的權利,或者賺錢的權利。
還會詢問過去一週可能會引起警方注意的任何行動——或許是消費者和銷售員之間的爭執,或許是無論何種形式的槍擊。如果他的人被高中退學了,或者引起了租戶領袖的主意,他就會遭到更為嚴厲的質問。
對於主管們來說,這一審問最為糟糕的部分,是有他自己獨立的資訊源。他有一本在黑暗之王操控的各個街區的線人名簿。在剛開始負責監控在自己的街區之外,還不瞭解的那些街區時,他就開始了這項操作。儘管他可能會熟悉這些街區裡的道路和店鋪,但是他不像在自己的地盤上那樣認識每一位牧師、租戶領袖、警官以及混混。
他的絕大多數線人都是流浪漢、擅居者,或其他手頭緊的成年人。他們要價便宜——只付給他們大多數人十塊或十五塊每天——而這些窮困流浪者可以輕易地在毒品區廝混,並且監視的幫派成員而不會引起懷疑。有時候會派他的高階頭目聽取這些線人的彙報,但有時候他也會親自會見他們。儘管他們不能告訴他他的成員是否從他那裡偷竊,但是他們關於街頭鬥毆或者消費者投訴的報告頗有價值。 。。
第四章 黑幫老大的一天(13)
在我們駛過這個街區,路過47街那些被毀壞的店面時,告訴我,他的一個銷售組出售稀釋過的產品。的高階頭目從位於偏遠街區或者位於城市邊緣的街區購買大量的粉末可卡因——這是黑暗之王的毒品銷售鏈的起始點。這些頭目通常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