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神經有問題的黑凡,從半年前就開始送花不斷。
“還是我們家白奇厲害。”謝綺得意洋洋地看著白奇遠超過黑凡的資產。
會不會黑凡喜歡的是白奇?謝綺噗地一聲笑了出來。如果有機會看到黑凡,一定要對他詢問一番。
聽說幾個月前在九華飯店的一場記者會中,不少人對曇花一現的黑凡大為驚豔,直說他是白奇的翻版。雷傑則輕描淡寫地說那人只出現三分鐘,他沒看清楚。
她隨手翻著雜誌,近乎挑剔地看著自己偎著白奇,笑得傻氣的照片
傻呼呼哩!
不過,白奇也笑得像個戀愛中的男人——呵。
白奇的笑只屬於她。她才驕傲地這麼想道,卻隨即垮下了眉。
“她的”白奇,近來似乎總在隱瞞她什麼?
他忙,她卻不再知道他忙的是哪方面的事。他夜裡常埋首在書房,雖然總是要把她連人帶毯子地抱到他的書桌旁邊,看著她入睡;雖然她在沉睡之間被驚醒,或被他狂烈地擁抱,或被他長長久久的深情凝視。自從白小曼被王耀隆點名威脅後,他們一直是避孕的。但是,他近來卻總是熱情地忘了這點而只顧著與她纏綿——
這樣狂熱的愛戀卻讓她不安。
一回眸,他總在看她,用一種悲傷、甚至不捨的表情。彷若他即將要離開她一樣。
心一揪,她用力甩了甩頭,討厭這種預感。
一定是肚子餓了,才會胡思亂想。
她伸手捉起旁邊的餅乾盒,空的,皺了皺鼻子,不死心地拉開抽屜,又是空的。
咕嚕——她搗著自己的肚子。
自己煮的實驗性質午餐,實在是引不起她的食慾。那薄薄的無油魚,還有那幾片看起來比病人還像病人的乾扁蔬菜,她寧願啃餅乾,也不要屈就那種食物。
好想吃奶油焗白菜,好想吃肉質結實的糖醋排骨,好想吃熱騰騰的夏威夷披薩……所有她煮不出來的,她都想吃。
她嚥了口口水,恨不得把滿腦子的食物全都化成幻想。
如果現在是住院就好了。
三個月前,她被一臺摩托車撞倒,整整住了一個星期的醫院。
吃香又喝辣,全醫院最快樂的病患就是她了。
不過,真要重新上演一日撞車戲碼,她也不要。
謝綺想起摩托車朝她筆直撞來的情況,猛打了個冷顫,背脊冒出一身冷汗。
她當時腦中一片空白地楞在斑馬線上,以為自己像卡通人物一樣被撞裂成兩半。
事後回想,她記得自己是左右張望沒有來車,才穿越馬路的,那機車卻像幽靈似的突然現身,奪命似的飛奔而過。
有人想謀殺她!
啊——謝綺突然恍然大悟地對著自己猛點頭。
白奇最近一定是忙著要找出王耀隆對她下手的證據。
只是,結婚六年,王耀隆才對她動殺機,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不過,六年前警方沒有對運海幫查緝動作頻頻就是了。白奇和王耀隆之間已到達了水火不融的地步。
謝綺啪地一聲壓住自己猛跳的右眼皮。
她討厭這種不安寧的感覺,竟覺得有張黑色大網正逐步在她的生活中撒開。
真糟糕!她居然因為不習慣老公愈來愈愛她而在胡思亂想。
咕嚕。她用力地拍了兩下肚子。
“肚子餓了?”
謝綺猛然回過神,白奇正站在她的面前。
“你什麼時候進門的?”她奮力地向前一跳。
“痛!!”
膝蓋撞到了沙發上木質扶手,眼淚撲地掉了一顆。
“你做什麼?”白奇一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