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凝視著她,垂下頭……就在宋矜考慮伸手打他的時候,他拍了拍她的腦袋。
「真是不經逗。」他笑著說話,胸膛與嗓音,都微微地震顫。
宋矜幾乎要被他漂亮的桃花眼晃花了,臉不由一紅,往前走去。
她不明白只是拍拍頭,怎麼就能這樣緊張,腳步也隨之加快。
蔣晏這次沒再來追她,只是凝著她問:「小朋友,過些天蔣家有個宴會,我帶你去玩玩?」
宴會?怕是他的就任儀式吧?
這種場合他帶的女伴,幾乎可以和未來蔣家的女主人劃等號!
「不去!」她直接拒絕了。
到最後,她幾乎是跑著進的她家大門。
鐵門徹底隔絕了男人的視線,她拍拍心口,鬆了一口氣。
剛欲抬腳往別墅走,便撞進了陸亦沉漆黑的眼眸中。
他坐在庭院的石桌上,面前放著一個電腦,螢幕是黑下來的。
黑色的風衣染了秋意,氣息亦濃露寒涼。
被他靜靜地注視著,宋矜偏快的心跳,緩緩沉寂下去。
時間彷彿過了一瞬,又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她垂下眼,往別墅裡面走。
經過陸亦沉身邊時,聽他往常如玉質的聲音,些許啞了。
「矜矜,回來了。」
宋矜垂下的手蜷了蜷,未做出絲毫的回應。
可是當背對了他以後,她的眼睛,像湖水被晚風,輕輕吹皺。
*
回房後,她坐了一會兒,拿出皮箱來,要收拾東西。
她先裝了幾件衣服,又裝了點護膚品,然後呢?住宿舍還要什麼?
犯愁的她,直接給桑繁星打了個電話。
「還有被子和洗漱用品啊……」她一樣樣指導起宋矜來。
宋矜跟個陀螺似的忙了半天,東西折騰出一堆,皮箱根本裝不下。
「你等下,我再去拿個箱子。」
宋矜放下電話,推開門走了出去,問孫媽其他行李箱都放在哪了。
孫媽邊說「小姐要行李箱做什麼,是要出去玩嗎」,邊給她取了一個銀色的大箱子。
宋矜剛接過,手上一空,有熟悉的雪松味道飄來。
她輕輕轉頭,的確是陸亦沉。
他是來阻止自己的麼?宋矜防備地皺起眉頭,朝他伸手:「你把箱子還我。」
「要拿上去嗎,我幫你。」男生不光語調,表情也很平靜。
宋矜狐疑地看了他兩秒,不明白他此舉何意。
既然有人主動當苦力,她不再拒絕,「走吧。」
重新回到臥室,宋矜從一地的物品中,好不容易找了落腳的地方。
「箱子放那就可以了。」她指了指牆角,下逐客令。
男生看了一眼地中央塞得滿噹噹的箱子,低聲說:「你這樣收拾行李,箱子利用率太低了。」
隨即看向她,問:「還是你想裝五個箱子?」
寢室就那麼大地方,帶五個箱子往哪放啊,宋矜不吭聲了。
陸亦沉見狀,便說:「我來收吧,地上這些都是要帶的?」
宋矜更加疑惑,不禁問:「你要幹什麼?」
陸亦沉沒講話,先脫掉了他身上的風衣,搭在她的椅背上,然後挽著袖子,蹲下來。
他開啟剛剛拖過來的箱子,估計了一番,一樣樣往裡面收著東西,不一會兒,地面就空了大塊。
宋矜怔怔地站在原地,目光從他稜角分明的側頰,落在他幾乎沒有血色的薄唇上。
這次,她第一個想到的不是他親吻時的兇悍和掠奪,而是擔心他身體又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