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們往哪跑了麼?”
“聽咱們兄弟說那些傢伙先是全往東邊去了,後來有的繼續向東,大部分往南邊過了河,還有的往北邊跑了,咱們要不要追?”
吳老四嘀咕道:“過河?水都沒有還個屁的河!他們有多少人?”
偽軍扳著手指頭:“估計有二、三、四、五十”
吳老四一頭黑線:“你孃的老子問你他們到底有多少人?你在這給老子數二四六七八數鴨子玩兒?”
“嘿嘿他們向東出了村就直接分頭跑了,反正每一邊都有不少人,南邊的估計得有五十!”
吳老四一腳踹了過去:“那你還愣著幹什麼?立即傳令追擊!那些游擊隊中肯定有老百姓,他們絕對跑不快!”
“那咱們往哪邊追?”
吳老四判斷,那些游擊隊一見到自己就跑,肯定人數不多!以他手下全是拿槍的去追那些拿大刀長矛的游擊隊,根本沒有什麼問題:“我入你娘那邊人多咱們就往哪邊追!”
“我娘是你嬸,看你這話說的”
“趕緊滾你嬸!”
那位應該是吳老四堂弟的治安軍立即轉身扯著破鑼嗓怪叫:“連長有令,所有人集合,全體向東出村,向南追擊!”
在他看來還是有一個問題,那些游擊隊逃命的功夫倒是一流,唯一擔心的是能不能追得上!
既然他們有老百姓,估計這回怎麼也能抓住十個八個!
他根本沒打算在那些窮泥腿子身上抱什麼希望。
畢竟抓住一個就能得賞錢五塊!
雖然不多,一個兄弟分上個五角,他自己肯定也能拿個大頭,當了鎮長兼治安軍連長後,幾十塊錢對他來說已經看不大上眼,不過,明天能給老大公開槍斃大會上增加幾個角色湊湊熱鬧也不錯。
“快!趕緊往南邊追!”在村裡什麼都撈著的治安軍們,出了村立即咬上了“逃跑”的游擊隊尾巴!
乾涸的河對岸。
胡義半跪在加高的河堤邊,一如往常,背景在月色下站得很穩。
回來的路上,馬良抓到的活口把白道口村的治安軍情況交待得清清楚楚,再加上老耿平時偶爾也去鎮上買賣些東西,順便打聽鎮長上敵人的訊息。
對面確實只有一個連治安軍!
各個方向的哨兵不斷回來報告情況,別的地方都沒有發現敵人活動的蹤跡,很明顯,這夥治安軍肯定是不知道從哪得到了九營臨時駐紮在九間房的訊息,準備搞夜襲撿便宜!
對於一個連治安軍,他根本沒有多少擔心,純粹是一送子彈的貨,前面跟鬼子土匪連續打了幾場,九營的彈藥原本不足,這一回治安軍正好送上門來補充
在胡義旁邊,老耿趴在地上看著乾涸的河對面住了幾十年的村子,語氣沉重的嘮叨:“吳進善這千刀萬剮的叛徒,不僅親手殺害了好幾十個他曾經的戰友,特別是對我黨員、幹部、民兵和農會、婦救會骨幹,殘害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吊打、灌冷水、刺字、挑腳筋、釘釘子、放狗咬,後來還學小鬼子用機槍掃射、砍頭、活埋、坐炸彈、點天燈”
胡義皺著眉頭轉過頭:“滑縣就這麼點大的地方,分割槽怎麼連叛徒的行蹤都找不到?”
老耿搖了搖頭:“狗叛徒用的人幾乎都是他的親戚朋友,大多都是鐵桿漢奸,而狗漢奸以非常熟悉我的地下組織情報運作方式,我們的人很難打進去,還被他打了好幾次伏擊,損失慘重。
這一帶原本也有國軍的游擊隊,那狗叛徒對國軍游擊隊卻是另一番態度,以攆為主”
抬著傷兵的擔架已經走向了南邊月色下,消失在黑暗中。
馬良帶著李響順著河堤來到胡義面前,馬良語氣興奮:“哥,那些治安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