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裝出一副嗔怪的樣子:“你也去了,誰來替我照顧母妃?”
他陪我上了車,手點著我的鼻子:“硬要逼我說出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嗎?”
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翹,心中像是煮了顆溏心的蛋黃,稠稠的,滑滑的,軟得說不出話來。我任他把玩著我的手指,從掌心到指尖一寸寸的撫摸過去,劃到癢處就笑成一團。
我笑得縮排了他懷裡,突然聽他輕聲問我:“對了,張侍衛的侄兒今年也參加武舉了,成績不俗,他想進到禁衛軍裡頭歷練歷練,你去幫幫他?”
我一愣:“就是送我們回來那個領頭的張侍衛?”
見我再不言語,他把我的頭扳過去:“你不高興?”
臉上擠不出一絲笑容,我深深看進他的眼裡:“上次是李副將,這次是張侍衛,我只想知道,後面一個會不會是你?”
“怎麼又說到我身上了?”看我一臉肅容,他也收起了玩鬧:“我上進一點不好嗎?難道公主想永遠跟一個男寵廝混在一起?”
“別人說什麼,我不在乎。我只願你平安無恙。”
“可我在乎!我必須堂堂正正的跟你在一起。”他說得擲地有聲,鏗鏘有力,我聽在耳中,幾乎要掉下淚來。
我願意折損壽命,去乞求上天,那是句真心話。可此刻卻悲傷的發現,他雙瞳中的我,淚眼婆娑,滿面悲慼,全然沒有一絲信任。
明明是相愛之人,可憐一旦生了疑,越是濃情蜜語,聽在耳中,卻愈像是淬了毒。我滿心都在想著:你這般算計我,難道不是想報仇雪恨?為了復位,你竟然以身犯險不惜性命。
我只好強顏歡笑:“咱們不說這個了好嗎?”
他也面色不豫:“從什麼時候你竟變得如此畏畏縮縮?沒有平常的一分決斷!”
我本已經煩躁,聽他埋怨我,更是生氣,將手上的書摔到一旁,叫停了車子,二話不說就跳了下去。
回想以前,我倆從沒冷戰過,每次爭執,都是他來哄我。卻不想,這次他好像比我更生氣,自始至終咬著牙不肯低頭。終於咱倆分車而坐,一路到了湘西都未曾講過一句話。
我一臉怒容地坐在後院舉辦的家宴上,無視那繽紛美景,連大哥的笑話都快逗不動我了:“你趕緊笑一笑,看那些世家公子都被你嚇怕了。”
我沒心情搭理他,借替他整理衣領:“你身邊那些人都給我清理乾淨了吧?最近可是非常時期,千萬給我注意一些!”
見他支支吾吾,我正心生疑竇,卻被廣順侯的出現打斷了。多年不見,他已鬢絲盡白,但仍然紅光滿面,精神矍鑠。
那厲目往這裡一掃,即把大哥看蔫了。他迅猛地往我身後一躲,幾乎要將歲千紅撞到。我無奈,心中如何不快,仍須打起精神,硬拖著他出來,去給廣順侯請安。
大哥從小就害怕廣順侯,特別是男寵風波以後,面對廣順侯的疾言厲色、雷厲風行,更是讓他懼若驚弓之鳥。
幸得大庭廣眾之下,廣順侯也不至讓他面目難堪,隨口稱讚了我幾句,就讓我們入座。誰知過了時辰,還遲遲未見正主出現。席間眾人皆議論紛紛。
鼓譟聲中,一聲嬌嗔從遠處傳來:“催什麼呢。這不是來了嗎?”
只見桃花林中,俏生生地走出來一位勁裝麗人,她手執馬鞭,神清氣爽,不是八妹秦鶩笙是誰?
她一一拜會過長輩,待走到我這兒,卻不說話了。
大哥起身,繞過桌子拉著她:“笙兒,還記得你四皇姐嗎?快叫人!”
她並不買賬,嘴角一撇:“我說是誰呢?黑著一張臉的,又不是我非要請她來。”
大哥正欲喝止,廣順侯卻突然發話:“誰教得你這般無禮?叫皇姐!”他聲如洪鐘,似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