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扔到床沿邊,“這個是非池擬定的股權轉讓協議,他把自己持有的蘇氏股份全數轉讓到你名下。不過,你別誤會,他這麼做並不是因為對你餘情未了,而是不想跟你再有任何的牽扯。”
也許是看到我沒什麼反應,他轉身欲走,卻到半路又回頭。“其實,入獄的那個人應該是你。那份檔案是我的主意,合同內容全部是偽造的。我和他打了一個賭。如果你選擇背叛,他可以反咬你一口,說是誣告。相反的,如果你選擇守口如瓶,就不會惹麻煩上身。我早就料到非池會輸,只是我沒有想到他情願自己入獄,寧願揹負起莫須有的罪名也不願意拉你下水。”
“這不可能。”我再也沒辦法表現的淡定,聲音不可抑制的打顫,“他怎麼可能……你騙我!”
“再告訴你一些事情,”他的嘴向上提著輕笑。只是那笑聲無論如何聽上去都很滲人,“你結婚那晚的車禍也不是他的主意,他知道的時候晚了一步,那時候你已經出事。他為了你,幾乎想要一起跳崖喪身,是我死命的拉扯住,他才沒有輕生。呵,你恐怕還不知道吧,到後來找不到你的屍首,他學會了抽菸、喝酒,頹廢的沒有半點人樣。我沒辦法。隨便找了個車禍重傷的人,告訴他那就是你。”
“他沒有懷疑,立馬就相信了。又重新恢復了精神,每天守著那個廢人身邊照顧。直到後來他遇見整容後的你,他告訴我,其實他早就知道病床上躺著的不是你,卻逼著自己去相信,因為他沒辦法接受你已死的事實。他跟我說,什麼殺父之仇,他不管,只要你回來,他願意傾盡所有去愛你。”
“上官姍姍是和我們在孤兒院一起長大的玩伴,她從小愛慕著非池,並且一意孤行的想要幫他報仇。非池曾經勸過她很多次,始終無果。非池一直瞞著你是因為我是他的哥哥,這些事是我做的又或者是他做的並沒有區別。如果你愛他,願意不計前嫌,他會用餘生償還。他告訴我,愛是化解恨最好的途徑。呵,他錯了,錯的離譜。”
也就是說,從他對我說要離開一段時間開始,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在梁非池的運籌帷幄中。他回來那天的猶豫,欲言又止,皆是因為沒有把握的掙扎。
在這個過程中,只要在任何一個階段選擇放手,他都不會採取這種決裂的方式。
原來……他總是親力親為的規劃公司的專案,是為了妥善安排好蘇氏的發展戰略。原來……他蓄意把資料交到我手裡,給足了我選擇的時間……他迫切的想讓我懷上她的孩子,無非是希望我愛他多一些,多一點兒羈絆……他溫柔的待我滿足我所有的要求,是害怕我的背叛而做的最後告別……由此可知,他接下去要做的事情,就是忍痛割掉我這顆給他帶來無盡痛苦的腫瘤,了斷乾淨,過各自的生活。以他的性格,必然不會重蹈覆轍。
“原本這些話不應該由我來告訴你,”說完,梁啟正扭過頭,大步朝著門外走,“因為非池不允,他怕你愧疚、自責。但是我不得不說,因為,蘇肆,我要讓你此生都活在內疚裡,無法自拔。那就是對你最好的懲罰。”
以前總聽宋三、葉寒他們說梁啟正夠狠絕。我從前不以為然,今天卻真的見識到他的手腕,面對敵人,比擊倒更可怕的是讓他再也爬不起來。我低低的抽泣,難過不已。
突然,肚子傳來一陣緊繃感,大腿旁邊流出淡黃色的液體,我著急的叫喚,“護士,快來……”島來亞劃。
“你可能是要早產了,羊水破了。”小護士檢查過後幫我聽了胎心,“胎兒很健康,你再等等,等宮縮規律之後跟我們講,宮口開啟之後就可以進產房了。”
我不知道宮縮是什麼感覺,但是肚子一陣陣的痛,就像來姨媽一樣。等到下午五點多,我走到護士房間詢問,“您看我可以生了嗎?”
那小護士還挺逗,“你自己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