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汁氤氳的熱氣中,心漸冷。
“她一定沒有走遠。”腦海中冒出這麼一個念頭,又向樓梯衝去,急促按了電梯,在一樓慢慢上來,著急徘徊下索性不等,從樓梯飛奔下去。
一路狂奔,寒夜寂寥,路上並沒有人影,一直走到小區正門才發現一個女孩穿著單薄,不停跺腳,手放在唇邊哈著熱氣取暖。
“傻丫頭,大半夜出走,凍著了吧。”找到她的那一刻懸著的心終於落地,心裡喃喃來了那麼一句。
看到不遠處的女孩攔了一輛計程車,他才又飛奔過去,拖住她的行李,白果也納悶於自己的行李怎麼拽也拽不動,回頭一看才知道被張承揚拉住了。
“你鬆開。”語氣不善。
“我不。”堅定執著。
“你鬆不鬆開。”手上的勁依舊不減。
“我——偏——不。”小孩子鬧彆扭的傲嬌語氣。
盍然撒手“也行,你就跟著我的行李去過吧。”寒冷的冬夜抵不住她語氣的薄涼。說完就側身坐入計程車。
張承揚沒料到白果會來這一手,順手抓住她就給人從計程車裡拖了下來。
“吵吧鬧吧,任性吧,反正也分不開。”他對於他們的未來有的是篤定。
白果卻聽他這席話溫熱的心漸漸不在有溫度,他就是那麼吃定自己,所以如此肆無忌憚,失望的搖搖頭。
見她不吱聲,語氣頹然變軟“怎麼了嘛,早上還好好的,有事說事,別做些蠢事。”強行抱住,讓白果如何掙扎都動彈不得。
反覆掙扎,怎麼都甩不開張承揚“什麼事你不是應該最清楚麼?現在你也這樣,你媽就不用說了,這婚不用結了,我們就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輕而易舉說出的到此為止,心上被刀一刀一刀剜過,血肉模糊。
“是,我承認她對你沒那麼好,不過我們的日子是我們的,你又不是嫁給我媽,別這樣,乖,和我回去。”昏暗的路燈下,只剩下這一方天地有幾絲光亮。
“小姐,你到底打不打車,不然我走了。”等了一會兒,計程車司機也急了。
“沒你什麼事,你快走。”對著計程車司機就吼,滿腔怒火滔天找不到出口發洩。
直接打斷張承揚的話“麻煩你等我一下,等的車費我會另付給你。”
“究竟什麼事,你告訴我,不能不明不白就判我死刑吧。”張承揚也焦急,完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什麼事,我就告訴你什麼事,你確實什麼事都準備好了,可是你媽呢?上次定婚宴她怎麼說,問人家五星級酒店婚宴不用大菜,隨便炒幾個番茄炒蛋,土豆肉絲,四喜丸子就好,這是要結婚的模樣麼?”鼻子凍的紅紅的,眼眶也紅紅的,吸了吸鼻子接著說。
“一桌菜從頭算到尾加酒水還不足兩千,你們張家娶媳婦不嫌丟臉我還嫌。”不知怎麼,充滿了絕望無助,兩行清淚伴著清輝落下。
這種絕望蔓生在她看到他與張晨玥親暱時,蔓生在她問什麼他都裝傻不知時,蔓生在寒冷冬夜想到他的過去與未來沒有一絲溫暖時,失望攢夠了,就剩絕望了。
張承揚抱著她的手更加收緊“就這麼點事?你就放棄我了,小事嘛,別生氣,別哭,這就跟我回去,打我罵我怨我都無所謂,能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呢?”這一整天起起伏伏他真的累了。
“好,你既然不在乎,那麼我問你,如果從頭到尾張晨玥沒有變,你是不是不會和我在一起。”聲音悽愴,她沒有絲毫信心。
眼神遊離,四處打量,不敢直視白果投來的目光。
見他不答,心中明鏡一片“早上在婚紗店,我都看到了,我想,我只是個普通人,渴了會喝水,困了會想睡;痛了,大概也會放手吧!”很絕望的聲音,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