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從小一向都那麼文弱溫順的弟弟,怎麼會在母后屍骨未寒的時候,下了這麼一道諭旨呢!
這樣一來,漠北國勢必會天下大亂。皇甫逸飛不禁愁眉緊鎖,他要如何才能制止得了弟弟的任意胡為呢?他越來越感覺到,鵬飛的性情大不同於從前了!可是,畢竟他皇甫鵬飛才是漠北國的一國之君,皇甫逸飛終究是他的臣子。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而且,和西涼國的交戰正處於焦灼狀態,西涼國的那個天昊別看時而瘋癲時而清醒,他指揮起行軍打仗來,竟然是行家裡手。皇甫逸飛和他交鋒的時候,竟然不能佔據什麼優勢。這樣的情況下,他怎麼能夠扔下前線的戰事,回漠北朝中去阻止弟弟納妃呢!
且不說皇甫逸飛如何心中抑鬱,這邊皇甫鵬飛聖旨一下,舉國上下的選秀女活動進行的如火如荼。按照漠北的風俗,原本沒有選秀之說,一般都是在王孫貴族之間,挑選年齡相仿,品貌出眾的進宮侍奉皇上。此番皇甫鵬飛此選妃,完全是在效仿江南風俗。
試想,天下女子,有幾個不願意進宮當皇妃的呢?所以,漠北國內一片沸騰,凡是家有年輕貌美的女兒者,悉數躍躍欲試,想將女兒送入宮中。
轉瞬就到了正月十五,赫拉太后的喪期再有一天就要結束了。淺淺在宮中暗無天日的守靈生涯再熬過這一夜,也就結束了。
沒想到的是,這一日,皇甫鵬飛遣走了其他九名守靈的宮女,僅僅留下了淺淺一人。
漠北的冬夜,來的格外的早。靈堂內,陰風四起,赫拉太后的巨幅畫像如同鬼魅一般掛在雪白的牆上。
淺淺跪在靈堂的地上,頭皮發憷的打量著周遭的一切。以前的時候,雖然她也害怕,但是有其他九名宮女陪著,大家彼此鼓勁,除了膝蓋跪得疼痛,體力有些難支撐之外,倒也沒有什麼心裡上的恐懼。
可是,現在,諾大的靈堂就只是淺淺一個人,她覺得任何的一絲風吹草動都足以將她嚇得半死。
北風夾雜著大塊的雪團不停的拍打著窗欞,靈堂內的挽幛如雲,經幡搖曳。風從窗縫裡擠過,發出嗚嗚的有如哀號般的聲音。
淺淺的手腳一陣冰涼,她的心幾乎都要提到了嗓子眼。她真的受不了這樣的折磨了!
叔叔,皇甫叔叔,你在哪裡?你快點把我接走吧!我真的感覺要瘋了!
淺淺在心中不住的祈禱著,盼望著皇甫逸飛能馬上出現在她的面前。
不知道是她的祈禱有了靈驗,還是上天憐惜她太過可憐。一個白衣勝雪的男子出現在她的面前,可惜的是,同為皇甫,來者是弟弟,而不是哥哥!
皇甫鵬飛一臉陰惻惻的笑容。
“怎麼了?驕傲的小公主,你害怕了嗎?”
淺淺緊咬住牙關,沒有答話。
“我剛才聽見有人在喊皇甫叔叔,我也是姓皇甫的,所以就急匆匆的趕來了。別告訴我,你叫的人不是我哦!”
淺淺在這個時候,真的不想和他鬥氣,她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嚇死人的靈堂。
“好了,乖淺淺,我現在就帶你走。這裡,我安排別人繼續守靈吧!母后的喪期再過一個時辰就到了,她的喪期一過,我就完全自由了!”皇甫鵬飛邊說邊對淺淺擠出了一個曖昧的笑容。
淺淺的心,驟然一涼。她隱約能感覺得到,皇甫鵬飛的話中有話。如果說,離開靈堂意味著她要被皇甫鵬飛擺佈的話,那麼,她寧願呆在這裡,和赫連太后的亡靈在一起。
“啪!”“啪!”皇甫鵬飛連擊了兩掌,外面的九名渾身縞素的宮女魚貫而入。原來,她們一直鬥在外室守靈,皇甫鵬飛只是為了嚇唬淺淺,才沒讓她們進來。
淺淺不禁暗暗的打量著皇甫鵬飛。看來,這個男人的手段還真不一般!以前,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