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披上一件貂裘,從小在南方鳳凰國長大的她,真的很不適應漠北的嚴寒。
她腳上穿著的錦緞鞋子很快就被雪水浸溼,從腳底傳來刺骨的冰冷。
天地蒼蒼,前途茫茫,她洛清荷究竟要何去何從?
很多時候,清荷真的想要一死了之,追隨朗軒於九泉之下。可是,一想到自己的一雙兒女,她就知道,人活著不能那麼自私。為人母親者,必須要盡為人母的責任。她要找到自己的兒女們,她要讓他們好好的長大成人,替鳳凰國報仇,替他們的父親重整河山。
這樣想著,清荷的腳步異常堅定起來。她知道,皇甫逸飛要是知道自己不告而別,必會大發雷霆。她必會挖地三尺,把自己抓回芳菲宮去!
清荷主意已決,既然自己不能接受皇甫逸飛如火般的愛情,又何必在他的羽翼下享受不該屬於自己的恩寵呢。今番,赫連太后的斥責和嘲諷,無端的激起了她出走的勇氣。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她洛清荷從來不要。
清荷只恨自己這副絕世的容顏,她記得一本佛書上曾說過這樣一段話:
我問佛:
為何
不賜給所有的女子
美麗的容貌
佛說:
美麗的容貌
只是曇花一現
用來迷惑世俗的眼
我賜給所有的女子
以美好的心靈
有人
卻讓它蒙塵
清荷發誓,她絕不會讓自己的心靈蒙塵,無論何時何地。
不知不覺間,清荷已經走出了喧鬧的城區,再往前走,穿過城郊,就是皇甫逸飛的軍營了。還好這幾日軍務繁忙,皇甫逸飛暫住營中。否則的話,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清荷走的。
這一路走來,清荷總覺得有很多人在回頭張望自己。她知道,若想在這漠北國生存下去,若想不背皇甫逸飛找到,當務之急,她是要想辦法掩蓋了自己的這副絕世容顏,因為她這一張臉確實太過顯眼。
清荷四處張望,突然看見前面有一處居民家的煙囪里正冒著黑煙。靈機一動,她有了主意。清荷在路邊找到了一個破舊的煤堆,從裡面抓出一把煤灰,胡亂的塗抹在臉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服飾太過乍眼,她又折回城裡,找到了一家當鋪。將一身華服當成了一些銀兩,又買來兩件粗布衣裳和一件羊皮袍子、一雙普通農家婦女穿的木屐。
一切收拾停當之後,清荷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儼然是一個最普通的漠北農家女人。而且,臉上的煤灰又使她比尋常女子多了一份醜陋。做夠了絕世的紅顏,她很想要嘗試一下尋常女子的生活。
清荷攔住了一輛通往郊區的馬車,一路上,車伕問她話,她也用手捂住嘴巴,示意自己是啞巴。車伕搖頭,憐憫的看了看她,任由她坐在了車上。
臨近傍晚時分,清荷隨著車伕來到了漠北的一個村落。
車伕的妻子抖落著身上的塵土迎了出來。
“老頭子,你從哪裡領回來個醜女人啊?你看她那張臉,醜的嚇人啊。”
“老婆子,你快別多問了。她是個啞巴,看樣子也怪可憐的,我們就讓他在家裡住一夜吧。”
“你這人,就是愛多管閒事!咱家的飯還不夠吃,你又領來個吃閒飯的!”那婦人嘟嘟囔囔的接過車伕的羊皮襖,進屋張羅晚飯去了。
車伕歉意的看看清荷,小聲說道:“你別多心啊!今天就在我家住下吧,明天你要去哪裡,我送你過去。我這老婆子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一會兒就沒事了。”
清荷對著車伕微微一笑,車伕卻驚呆了。因為,清荷露出了雪白的牙齒,一雙水一樣的眸子裡閃動著熠熠的光彩。
正這時,那婦人端著一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