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目無神、嘴唇無意識的哆嗦著喃喃自語。
狼巖單手握著鑲金蟠龍棍輕輕一震,將其上沾粘的血肉、甚至還掛著的一截腸子,通通抖了個乾淨。
回頭望了全青一眼,他平靜的道:說過留你一命就不會殺你,除非你自己作死;我回到族人所在之前,你若還沒跟上來、就不用跟了,我兄弟自會招呼你!
說著伸手向空一招,上頭已盤旋到極度無聊的小傢伙颼!的一聲,灰影閃動間、已蹲坐在他肩頭,狼巖手中棍一擺、將之收回了儲物袋後,掉頭轉身,向著狼山部族人所在處行去。
原本呆呆坐倒雪地裡、恍若夢遊的全青,在狼巖轉身走出數丈後,才似猛然驚醒般,想起適才這個小煞星所言,他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連滾帶爬的急忙站起身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追向那道瘦削的身影。
狼巖除了幼時的襁褓之外,在荒界十餘年與蠻荒兇林數月,皆是。著上身,此前在臨近兇林邊緣時,為防進入蠻荒大地後驚世駭俗、特意披上的獸皮,在稍早的戰鬥中、也被某名犬齒部人的兵器擦落,此刻他索性不再刻意掩飾,就這麼裸著上半身走近了族人們所在。
原本打算歡呼迎接的狼山部眾人,今天已不知是第幾次倒抽冷氣,甚至二楞因吸氣太快、還被嗆得咳嗽連連;眾人望著狼巖那略顯瘦削、但絕不瘦弱,線條勻稱、充滿爆炸性力量的肌肉輪廓,都是怔忡無言,其上密佈著縱橫交錯、數不清的各式傷疤,令他們怵目驚心。
柱子沒有發楞,他扔下手中的彎刀就朝哥哥奔了過去,不顧他滿身的血汙、一把抱住,聲音略帶哽咽道:哥!你受傷了?
狼巖反手抱住他、用力摟了一下,鬆開手笑道:當然沒有!這血都是那些惡犬的。
柱子放開了狼巖,望著哥哥胸膛上那些縱橫密佈、深淺不一的傷疤,伸手輕撫其中一道看似爪痕的舊傷,眼眶發紅道:這麼多傷,哥一定很痛吧?
狼巖笑著揉了揉他的小皮帽道:剛受傷時有點痛,如今早就沒感覺了!,伸手牽著他,來到了狼大石面前。
狼大石也看到了狼巖的滿身疤痕,他咧開大嘴,伸手避開了小傢伙蹲坐的那一頭、重重拍了拍狼巖左肩,哈哈笑道:好娃子!傷疤就是北地兒郎的最大/榮耀,咱們狼山部除了蹦子這沒出息的小子,哪個身上不帶幾道廝殺疤痕的?
一旁的蹦子不樂意了,他此時對狼巖的崇拜已不輸給柱子,見石頭叔在狼巖面前如此埋汰自己,不服氣的道:叔,沒您這麼貶低自己侄兒的啊!誰說我沒疤痕?
他氣沖沖的伸手捋起右側袖子,指著靠近肘部一道約寸許長的小疤痕,得意洋洋道:你們看!叔,您沒話說了吧?
一旁的大棒肩膀抖動著別過臉去,二楞疑惑的抓了抓自個兒後腦勺,不解的道:那不是你八歲時誇口要給柱子摸幾粒鳥蛋,結果蛋沒摸著、反而從樹上摔下來給跌破的嗎?
蹦子得意的表情僵住了,回過頭來嚴肅的看著二楞、語氣認真道:楞子哥,你記錯了!
二楞更迷惑了,表情也認真起來,對蹦子搖頭道:不會記錯,因為你哭得驚天動地,把大夥兒都驚動了;你阿爺看過你的傷,重重敲了你腦袋爆慄,罵了句沒出息就走了,後來你阿爸來,同樣打了你一巴掌。你哭了半天沒人理,直到柱子找了山嬸子來給你止血,你才鼻涕糊著眼淚的回去。
說著目光轉向柱子道:我沒記錯吧?
柱子不會說謊,點點頭憨笑道:是啊!蹦子哥臨走時、說一定會多摸些鳥蛋給柱子,後來也沒有,可能他忘了。。。
眾人鬨堂大笑,連狼巖也忍不住學大棒般別過頭去,不忍看到蹦子窘迫的模樣。
狼大石提腳欲踹,卻發現蹦子早已一個虎跳到了一丈外,他有些遺憾的放下腳來笑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