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做錯什麼,還請你多向蘇小姐美言幾句。”
無歡立即道:“應該的。”
方臻笑意盈然地注視著無歡,烏黑的眼眸中波光流轉,不知不覺地吸引了秦無歡的視線,他不禁想著,這雙眼睛真美啊,比之沫沫也不遜分毫。
“對了,還不知道賢弟仙鄉何處?家中原是做何營生?”方臻輕笑著發問。
“嗯,這個……”秦無歡有一絲猶豫,交朋友應當肝膽相照,但沫沫又叮囑過他,不要隨便將自己的事向外人說起,可是……看著方臻清澈的眼眸,秦無歡越來越覺得自己不應當隱瞞,於是誠實地道:“我出生在陽城,家中原是開鏢局的。”
“原來是武林中人!”方臻輕輕抬抬眉梢,原本飛揚的斜眉更是不灑脫羈,“那你是如何嫁入蘇家的呢?蘇家託你家保過鏢嗎?”
“不是……”秦無歡輕笑著搖了搖頭,俊顏隨即轉為憂傷,“十年前,家父接了一宗生意,可惜半路被人劫走,我家賠償不起,只能賣身為奴。是岳父大人買下我伺候沫沫……”無歡說著便想到了那日侍寢的情形,忍不住面露微笑。
“原來與蘇小姐是青梅竹馬。”方臻也隨著他微微一笑,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視著他,溫柔地輕聲問道:“那麼,你還記得你家當時接的是樁什麼生意嗎?”
秦無歡微攏起眉頭搖了搖頭,他當時年僅十二歲,功夫並未練成,家中的生意都不曾參與。
方臻輕柔地引導道:“你再仔細想想……你那時已有十二歲,就算不曾押鏢,也應當聽過父母或鏢師們的談話呀。”
秦無歡眼睛漸漸迷惘,陷入沉思之中。
方臻再接再厲地提示,“比如說標的是樣什麼東西、行走路線、目的地、交與何人之類,他們總該談過。你再仔細想想,也許他們談話時,你正路過屋外,從視窗也能聽到隻言片語。”
隨著方臻的提示,秦無歡似乎憶起當時的一些場景。他那日練完功回自己房中時,路過父母屋外,聽到父親說,此物十分名貴,怕路上有失,要想個辦法兵分兩路,實以虛之,虛中有實……
方臻的眸光一亮,欣喜地道:“對、對、對,就是這樣,你再想想,還聽到了什麼?有沒有說是什麼東西?交與何人?”
威遠鏢局接下這麼大一宗生意,欣喜之外便是煩憂,唯恐失鏢,因此父母多次關在屋內商量如何運鏢,他那日路過屋外,聽到的並不太多,又時日已久,記不大全了。秦無歡拼命地回憶十年前模糊的場景,眼前的景物都開始微微晃動。
方臻忙扶住他的肩膀,輕柔地道:“沒關係,我在這裡幫你,你好好回想就是了。”
秦無歡的眼神忽然一振,似乎想到了什麼要點,方臻的眸光立即變得尖銳,呼吸也小心翼翼地屏住。
滿懷期待之時,一陣腳步聲響,方臻俊目一眯,心道不好,於是笑道:“賢弟,此事以後再談吧,我們接著聊牆上這幅畫,你剛才說你喜歡沈義遷的畫。”漆黑的瞳孔眨也不眨地盯著秦無歡的眼眸,直到他點了點頭,才鬆開視線。
小俊端著個盤子,託著一碗安胎湯走了進來,輕笑道:“側夫郎,該喝補藥了。”
秦無歡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一仰,象剛醒過來似的怔怔地道:“我……好吧,端過來。適才,讓方兄見笑了。”
方臻輕笑道:“哪裡哪裡,想不到賢弟對恩師的字畫如此熟悉。”
秦無歡瞟了一眼牆上沈義遷的山水畫,赧然道:“我只見過這一幅,還是沫沫給我解說的。”蘇家家教雖嚴,不過主要是在教導他們如何服侍好小姐,如何溫柔體貼,學識這些,能識字,能算術就成。
方臻欣然道:“只要聽說有人喜愛恩師的畫,愚兄就十分開懷。賢弟有了身子,應當好好休息,愚兄就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