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貴的血統中,再加入更為高貴的皇家血統。只是目前幾位皇子皇女立儲的動向不甚明瞭,他才沒開口向皇帝請旨賜婚。
雖然文府為女兒娶側夫,並不算是大喜事,但卻是送禮與拍馬最合適的日子。文府的中堂、花廳都坐滿了道賀的官員、在京的不少王侯貴族也派了兒子、女兒出席,給足了文太師面子。
沒官職沒爵位的賓客,比如京中的富商們、財主們,自然是坐在院中,三五成群地閒聊。
蘇氏父女攜無歡,早早地到文府祝賀,送上了一對造型優美、質地光潔溫潤、價值連城的青玉花瓶,爾後便在知客的引領下,到前院中等待開席,展鳴早就不知隱身到哪個角落,遍尋不著。
轉眼吉時到了,蘇小沫隨意敷衍了主動過來打招呼的幾位商賈,眼睛便在院中和能看到廳內轉悠。
她想瞧瞧穿嫁衣的錦瑟有多嫵媚,據說文紈的三位夫郎都是朝中官員之子,一個個醋勁大得不得了,一會錦瑟入門,不知會撞出什麼樣的火花,按說眠月樓那種地方特訓過的人,應當也不是省油的燈。
蘇小沫現在唯一遺憾的是,當初成親之前,她都幹什麼去了,怎麼沒到眠月樓去一趟?害她以後再沒機會一親錦瑟的芳澤。
眼珠正骨碌碌地轉著,冷不丁瞧見偏廳中有人衝著自己微笑,蘇小沫定睛一瞧,竟是繡意坊的老闆——文皓軒。
怔了幾秒,蘇小沫想起文皓軒是文家的親戚,難怪以商人的身份,能坐在不灌風的花廳裡飲茶,而自己卻要喝一口茶,吞半口暮春的寒風。
文皓軒起身來到院中,與蘇小沫和秦無歡打招呼。
蘇小沫笑盈盈地回禮,雙眼卻一直在打量文晧軒身邊的中年男子。文皓軒便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姓鍾名潛,是他生意上的恩師,此次隨他來文府見識見識的。
蘇小沫與鍾潛互道“幸會”後,便輕笑著道,“鍾先生通身的氣派,不象是個商人啊,若說是朝中的大官,也半點不為過。”
鍾潛朗笑著回道:“不才正想參加今年的會試,先謝過蘇小姐的吉言。”
直到鍾潛沉穩平和的臉上,泛起幾抹不自然,蘇小沫才收回幾乎粘在他的身上的目光,心中訝異地轉著念頭:這個鍾潛相貌普通,衣著普通,年紀又大,坐在儒雅俊逸的文皓軒身旁,應當絲毫都不起眼才對,他卻彷彿有種磁石般的吸引力,讓她第一眼便注意到了他。
而他在見到她時,表情與見到常人無異,只是微笑頷首。按說以她驚世的美貌,不說痴迷,愣上一愣總是應該的,可見鍾潛是個見慣美女和大場面的人。
這些都還罷了,剛才幾人坐下時,蘇小沫眼尖地發覺,文皓軒是讓鍾潛先坐下,才請自己和大家坐下的,雖然前後相差的時間,只有零點幾秒,若不是她一直在注視著鍾潛,真真很難發現。
這是對身份高於自己者的禮節,莫非鍾潛是文皓軒的老闆?或者身份很高貴的人?
文皓軒提及前幾日蘇小沫到繡意坊,自己卻不在的事,道了聲得罪,自己到外地進貨,前日才剛回來,又向秦無歡道喜,稱自己已經聽說風公子懷有身孕。
蘇小沫挑眉一笑,“我夫郎不姓風,文公子就稱他蘇相公吧,前幾日才向深雪公子解釋過。”
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著文皓軒,他的面上不露分毫窘迫之態,瀟灑地笑道:“是嗎?不知深雪公子是哪位?”
見他無意承認他與深雪相識,蘇小沫也懶得追究,隨口應著,心思被大門外的鞭炮聲吸引,伸著脖子等了半天,也不見新郎從院中經過。
文皓軒溫和地一笑,解釋道:“側夫的花轎是從側門進,前院看不到的。”
被人說穿了心思,蘇小沫有點悻悻然,只好端正坐好,一本正經地與文皓軒和鍾潛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