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求你給他一個輪迴的機會!”青青撲向張安平,抓住了他的衣袖,那嬌顏臉龐上浮現出無比的愧疚之色。
張安平毫無所動,淡漠道:“哦,你既然有心吞噬他的魂魄,又何必故作深情?你既然此時深情,又何必與他糾纏不清?”
“青青,我曾說過,你動了私慾就必會付出代價,我若放了他,因果成結下,你的孩子必死無疑。而我亦是會被捲入旋渦,你想因他一人,而使所有人惹上殺劫?”
丹爐內長嘆聲消失,最後一爐金丹洗煉已經開始。
青青跪伏在張安平身側,悲聲哀泣,她的淚水止不住的流淌,更哀怨憤恨的說道:“我不該離開九州,更不該自以為是,以為一切皆在掌控。前輩,青青已是罪無可恕,不知是否該苟活。”
張安平心底升起絲無奈,青青今日的表現,與他吞噬隕心藤記憶後那段時間非常類似。
不過,那時的他,可無人指引前路,雖有祭道與虛無道在身,卻時刻經歷著危機重重。也許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來不及思考榮辱廉恥,從而塑造了今日的無敵之念。
但他雖然對青青有共情,但絕不會對她有太多憐憫與指引,他所謀求的,可不是一個女修的感激。
“先天魔體雖然令人生畏,但也不是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便兇殘如魔頭。他其實與常人沒什麼區別,只是在魔道修行上,更有天分而已。”
張安平雲淡風輕的解釋著,瞧不出半分異常之態,充滿了對一切的包容與寬容,給人很強的正道信念感。
青青的哭聲止住了,桃花眸裡裝滿茫然。
她腦海裡有一些魔頭的記憶殘存,雖然不全,但亦是知道先天魔體的強悍。據說,先天魔體的修煉,離不開殺伐與吞噬,且是直接吞噬血液。每一位擁有先天魔體的修行者,皆是殘忍到極致的存在,把殺人當成了修行,飲血作為了解渴,可想而知何其恐怖。
但是從張安平口中,似乎不是無藥可救,青青自然茫然了起來,不知何為真實,何為假象。
“從今日起,你以客卿身份暫時住在城內劉氏。這階段裡,你每過十日,便服用一枚魔胎金丹。同時,改修道門修行功法,孩子出生後前十年,你需要親身教導,行正道之事!十歲後,拜入劉斐門下,本儒生會盡力修正他的道路,不會令你失望的。”
張安平淡淡的說出了真實目的,他繞了這麼大個圈子,又是贈丹,又是幫青青除掉隱患,皆是謀取信任的過程而已。相信此時的青青,已是沒有其他選擇了!
即便,她有魔魂奪舍不成,而得到的殘缺記憶,但她受限修為與魔胎的牽絆,也逃不出武皇天魔的控制。屆時,魔胎機緣,自是逃不出張安平的手掌心了。
青青擰著柳眉,沉吟了些許,止不住數次瞥過張安平的臉龐。
“修道,豈不是自斷魔體前程?”她不知出於什麼目的,似乎在試探,紅唇微啟發問了。
“道心種魔修行法,是魔門無數年來都在尋求的一條修真路。不乏天驕走上了這步路!”張安平凝視丹爐,毫無動容的道:“即使是仙門修士,亦會嘗試道魔同修,強者對道與魔之間的界定,非常的理解與熟悉,而從凡人眼中來看,一個冷漠的修仙者,未必要比一個放浪形骸的魔頭,更受歡迎!”
“前輩是想讓我的孩子,同修二種不同法門?”青青意動了,目中隱露信任之色。
“非也,凡俗界煉心,鍛體,以殺伐與善念為磨礪之石,如此才能保證其本性不失!步入武宗境以上階段,才接觸真正的道魔同修之術,此為秘法,不會輕易傳授!”
張安平一臉的平和之態,顯然吃定了先天魔體的樣子。
不過他可不會直接收魔體為徒,此中因果之糾葛,與他無關。他只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