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平一扭頭,卻看到自己的一個同窗。
就是李先生那邊今年十六歲,準備考秀才的李德義,他是李先生的一個遠房子侄,家裡在鎮子上家裡開了好幾家的店鋪。
還有一個莊子,在鎮上也是數得上的富裕人家。
他家是在張安平回家的下午就出發了,直接比他們家早走了一天。
能在這個宿營地遇到,讓李德義是又驚又喜,連忙喊張安平。
李軍有十多輛馬車每輛馬車都是雙馬套著,上面拖著家眷和一些糧食以及相對貴重的東西,他們身邊還帶著二三十個夥計以及僕役。
像他們這種,算是逃荒路上的大戶人家。
李德義下面只有一個妹子,他是家中的獨子,學問比較好,本來是有十足把握今年下場考秀才和舉人。
卻沒想到這突如其來的戰亂,只能讓他也踏上逃荒之路。
路上,李德義告訴張安平,他們一家也是打算去大周的皇城金陵,因為他們在那邊也有產業,而且李先生去的也是金陵。
以後都有個照顧。
“要不,你也跟著我們去金陵吧,戰亂之中金陵是皇城最安全!”
“我姑奶奶在鄂州,我們打算去鄂州,那邊距離金陵也不算是很遠,那邊田地相對多點,物價想來也會低一些……”
張安平有一句話沒說。
金陵既然是皇城,那邊的房子和物價肯定貴的出奇。
他們一家人拖兒帶女的過去,會被人當成流民的驅逐的,說不定很快會淪落成乞丐。
去了鄂州要是有姑奶奶照應,他們家都是莊稼漢,哪怕租種一些糧食,家裡人也不至於淪落成流民。
“嗯,回頭我給你送一袋糧食來,你們人少,到時候跟在我們車隊的身後,好歹有個照應……”
李德義倒是還顧著同窗之情。
雖然張安平在私塾裡常被人吐槽暴力,有辱斯文,但是李德義卻也不得不承認。
張安平小小年紀,真是聰明絕頂,有過目不忘之能,要不是這戰亂,他的成就絕對不凡。
“多謝師兄!”
逃荒路上最缺的就是糧食。
李德義既然願意送他糧食,他自然是沒有矯情,衝著李德義一鞠到底,表示感謝。
晚上張安平就拿著李德義送的一袋子白米回到了宿營地。
家裡人已經開始生活做飯了,那邊三叔依舊在插魚,這一次他運氣不錯,腳邊已經有二條鯽魚,看著也有一二斤!
而河邊,不少人也學著他的模樣在捕魚。
張安平笑笑,那個小院子藕塘裡的魚不少,他裝作看三叔抓魚的模樣,趁機捏暈了二條大草魚,讓三叔給插住了。
引得三叔開懷大笑,嘴巴都合不攏。
“安安可真是福星呀,你一來,我就抓了二條這麼大的魚,好大呀,以後就靠三叔抓魚養活你們……”
看三叔這模樣,那是絲毫沒起疑心,張安平也樂呵的跟著笑笑。
然後就看著大伯和父親揹著弓箭,看那樣子,想趁著天還沒黑,看有沒有什麼獵物?
畢竟這選的一個露營點,水草豐茂,說不定有野鴨子之類的獵物!
果然,張家文和張家文兩兄弟沒走多遠,很快就發現三隻撞到石頭上血淋淋的兔子,撿到兔子的時候,他們大眼瞪小眼。
哪怕滿心疑惑也滿心歡喜。
只有張家武忍不住看了一眼跟著自己的兒子。
難道真的像爹孃說的,自己這兒子就是福星?
要不然只要有他在,怎麼就有兔子自己撞死了?
張安平卻裝作什麼都沒看到,有這幾隻兔子家裡明天吃的都夠了,不過,難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