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對一切都感到完美,又何須對自己苛責?”
“而你若真的心懷純良之善,又何必在那唯美環境裡,塑造諸多痛苦?”
“這還真是一個令人費解的傢伙。”
張安平首次對曾經教導過的徒弟,產生了一些興趣。
他若不是掌控著天魔入夢術,也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看到曾經被他寄予厚望的孩子,居然內心中的世界是如此的詭異。
他更願意看到宛如災難,或者是宛如天堂美好的世界。
那可以證明至少此人心中還有一線希望,還在追尋著自己認為的美好,或者在厭惡著某種詭異的世界。
但如此平凡卻又如此不平凡的世界,卻處處充斥著一種叛逆和跳脫,這可絕非是一件好事。
“也許可以利用其他的方法,這把劍只是一枚種子,只不過我選擇那樣做之後,很可能會摧毀他內心中的唯一美好。”
張安平暗暗考慮,心情也為之沉重起來。
這是此方世界的影響,身在其中無法避免,而且他只是承受一時的沉重而已,而不像這錦衣衛,或許從出生至今,便一直承擔著如此沉重的壓抑心境吧。
三日的時間飛速過去,一批三十幾人的小隊伍,帶著大量的皮毛與狩獵所得的獵物,徐徐地從北方返回。
這些人身上密佈傷痕,臉上掛著疲憊,蓬頭垢面的樣子,讓他們看起來宛如野人。
小院中,那一直在摸索劍法的男孩方瑜,終於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迎接隊伍後方的一個看起來瘦弱的男子。
而原本三十幾人的小隊伍,也從此處分道揚鑣,值得一提的是,唯有那看起來瘦弱的男子沒有前往那精緻的村落,而是帶著一些皮毛和獵物,回到了這孤零零的小山上。
“父親,這次看起來收穫頗豐,我想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已經不需要外出打獵了吧?”
男孩方瑜好奇的問。
但那瘦弱的男子,目光卻停留在了木桌上的古劍上,不僅沒有回答兒子的問題,反而厲聲斥責道。
“這把劍從何而來?是誰交付給你的……”
男孩方瑜有些意外父親的表現,但自得的說:“這是之前一個過路的商人,因為沒有了盤纏和肉食,拿來與我交易糧食的,這把劍很鋒利,如果父親能帶上此劍去打獵,一定會收穫更多的。”
“胡鬧,如此華麗的寶劍,絕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更不是一個路過的商販會做出交易的,這很可能是贓物,會為我們帶來巨大的麻煩。”
男子抓起寶劍,即刻來到了牆邊,拿起鐵鏟挖出了一個很深的坑,緊接著便要將長劍丟進去。
“父親,不要……我很中意這把劍,大不了我平時藏起來就好了,何必要將其埋葬?”
聞聽此言,那瘦弱男子一把將兒子推開,隨後在其注視之下將劍丟進了深坑裡。
“方瑜,這東西絕不能被他人知道,忘了這件事吧,如果你真的想要練習兵器,倒是可以去村裡找隊長加入狩獵隊,但這把劍,絕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男孩方瑜表情木然,但很快便明白了父親這番話的含義,正所謂懷璧其罪,這樣的寶物人人都知其價值不低,一旦露了白,極有可能會遭人覬覦,惹來殺身之禍。
“父親,我明日就去找狩獵隊的隊長,我也要成為一個真男人。”
聞聽此言,男子伸手揉了揉兒子的頭:“你小子做的夢倒是不小,就算你成了狩獵隊的一員,現在的你也沒資格參加狩獵,你要先證明你不會成為拖累才行。”
“我會很快完成訓練的,父親你放心,我一定能幫上你們。”
男孩方瑜用力的握緊拳頭,眼中閃爍著執著堅韌的光,顯然,觸碰到張安平所贈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