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在那雙澄澈明淨的眸子裡,閃過壓抑極深的狠辣之色。
“老爺太善良了,對身旁之人毫不設防,文劉氏邀請老爺,定是懷著禍心,有可能還有牽連妹妹!要不然……殺了算了!”
想到此處,文宛身上的氣質轉為了些寒冷。
張安平敏銳的感覺到了,意外的去瞧文宛的背影。
此女卻是步入了船艙裡,剛才的一絲異常,也像驚鴻掠過似的消散了。
“文宛這丫頭過得太苦了,多年來飽受來自他人的欺辱,今天她殺了親生父親,卻是很快恢復了常態,這不會是出現了第二性格吧?”
他想起青璇聖女,在天魔入夢術的輪迴裡,剝離出了兩個靈魂。
一個正義到極致,見不得半點罪惡。
另一個無所不用其極,把成為魔頭視為第一目標。
這換在尋常人身上,不就是極致的溫柔和暴虐瘋狂嗎?
“不得不防啊!我身邊的魔頭可不少了,而文宛歷經磨難,也該否極泰來享受享受了。否則我就算是再怎麼偽裝,也會被人視為魔頭的呀。”
張安平暗暗思慮,靈州之行定要一改往日的貪慾心境,以振興家族為主,不是太大的機緣,絕不動手劫掠。
“正人君子小師弟那套行事準則,引來的都是魔頭一類的效忠者,這樣可不行,不如換個方式。”
他撫弄了下納戒,把玉皇丹,靈寶,玉簡等,歸為一類單獨放置。
“嗯,這些雜物,太佔位置了,反正也是要扶持自家的家族,倒是有不少東西可送。”
玉皇丹有數萬枚之多,而斬殺南騰國修士,得到的各類武器,功法,靈藥,普通丹藥等,更是堆滿了一個儲物戒指。
文劉氏被文宛請了出來,文婷也跟在後面。
只不過文夫人似乎對船舷有了什麼陰影。
哪怕文宛想讓文夫人指引降落的方向,位置等,文夫人亦是不曾靠近。
她在甲板上說起大概方位,雖然有些歸心似箭的樣子,但腳下生根,誰勸也沒用。
文宛笑意盈盈,不曾露出半點殺意,但她早已做好準備,只等文夫人靠近船舷,便辣手推她下去。
至於理由,文夫人當初縱容文家主的行徑,把女兒推向火坑,這難道不夠嗎?
況且文宛是為了妹妹著想,連心理上的一絲壓力都沒了,只恨文婷寸步不離跟在孃親身邊,否則她早動手了。
“文夫人所言的劉家,當是此處了。”
張安平控制飛舟懸停在一個大院子上空。
此刻,下方家族不少人圍過來,不敢指指點點,但眼神各個寫滿了好奇。
“還請前輩出手,讓賤身能安穩落在故人身邊。”
文夫人走來,在安穩落在故人幾字上,加重了口吻。
張安平一臉茫然,掃了眼身後的文夫人。
她正是虎視眈眈的盯著文宛,唯恐一不留神被暗害的樣子。
“唉……怪我之前沒有解釋清楚,不過文夫人既然出言相求,本座自當幫你的。”張安平做出遺憾之色,大手一揮文夫人憑空而起,一眨眼落在了地面上。
“真是小姐回來了呀!”
“天哪,小姐竟然和仙人一起回家了,還乘坐著飛舟法器,我們劉家真是蓬蓽生輝啊!”
靈州劉家人士紛紛喜出望外,卻是忽略了小姐臉上的苦澀笑容。
接著,一位七十多歲的老嫗,在一家嫡親的攙扶下,從內堂走出來。
她步伐蹣跚,枯瘦蒼老,一口牙沒剩幾顆了。
但她一瞧見文夫人,立即露出了喜色,並嚷嚷道:“小姐,你怎地來了,聽說還是與仙人一起來的,這麼多年過去了,老身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