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靈兒有些奇怪,這婦人為何抿著嘴巴笑?
張安平卻是明白。
荷包不同於其他的物品,姑娘家送荷包給男子在大周朝代表著什麼?
不過一般是姑娘家親手做的荷包送人,不會像胡靈兒這樣直接夜市上買了荷包送人。
還這樣當著別人的面,大咧咧的拿出來。
但是胡靈兒又怎麼會懂這些。
所以張安平裝作沒看到的模樣,跑到李老闆那邊去,讓他給自己碗里加一點蔥花。
胡靈兒莫名其妙的看著張安平離開,在看看荷包很納悶。
一邊的那婦人示意胡靈兒靠近自己,她對著胡靈兒低語幾聲,張安平卻可以隱約聽清楚。
“小娘子,你若是真的喜歡,就要自己親手繡一個荷包私底下送人,年輕人臉皮薄,你當眾送人荷包,人家就是喜歡,也不好意思拿呀,畢竟這是私定終身……”
“我看你們也是好人家兒女,若真的喜歡,可以告訴兩家長輩,哎,不過這兵荒馬亂的,遇到喜歡的人,可別拘著禮數錯失了!”
那婦人笑眯眯的對著胡靈兒低語。
這話說的胡靈兒一下子就不自在了,原本雪白的臉上升起一股嫣紅,臉上更是火辣辣的。
她慌忙把桌子上荷包藏起來。
渾身有些不自在,這,這,她真的不懂呀!
她只是想著看到好東西給張安平也買一個,才會想到買的貓眼石送張安平,但是貓眼石被小白弄走了。
她身上其實還有貓眼石,卻覺得送給主人不合適,那只有送她最喜歡的荷包。
誰會想到,送個荷包有那麼多講究?
“那是我主人,他,不過他對我很好很好,經常給我做好吃的……”
胡靈兒喃喃的低語了一句,卻見她婦人摸了摸她的手。
“心底怎麼想,就怎麼去做,主僕之間也沒什麼不可能的,這亂世之中,講究那麼多幹嘛,人就要活的快活呀……”
“啊,嗯!”
張安平桌子上的那碗麵,加了一些蔥花,那李老闆還給多舀一勺湯汁在上面,甚至還問,要不要在加一點肉?
張安平笑笑搖頭,這老闆倒是大方。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個長得胖胖的下顎有鬍鬚四五十歲的男人,帶著幾個僕役模樣的走了過來。
那人剛過來,就有人喊他柳員外。
原來,那柳員外聽人說,李老闆這邊來了面生的客人,而且昨日也來了,就特意跑過來了。
手裡還帶了一樣禮物!
那是一盆很漂亮的蘭花,哪怕此時光線並不是很好,張安平都可以看到那蘭花花邊呈現一種金色。
它的每一片葉子,都舒張開來,特別的優美,而且有七朵含苞待放的花蕾。
看到這花的時候,胡靈兒有些納悶,這,什麼意思?
很快,這街市上很多人都圍過來了,包括胡靈兒買過貓眼石和荷包的老闆。
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說著話,很快張安平就弄明白了他們意思。
原來這柳員外老宅子裡,住進來一群蠻夷,他無比憤怒,覺得祖宗肯定會不高興所以想去告官,讓城裡兵勇來抓這些蠻夷。
但是,他們去不了城裡。
因為他們雖然能在這裡活動,可以養雞養鴨做生意,鄰居之間也有說有笑的。
但是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發現,他們無法走出街市門口的大樹。
只能在這邊打轉,外面的人也不進來。
這裡很多年,都沒有生面孔了,胡靈兒他們是第一個,昨日來了能離開,今日依舊能來的人。
可外面有什麼情況,像有蠻夷藏身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