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雷家的小公主在等著跟你面談。”瞧到人又要跑,花『亂』急吼一聲。
“那事,等我煉製好『藥』再說。”微微一頓,相思將物品往戒指中一丟,立即閃人:“我先一步,大家慢聊。”
白光暗,人影失。
而相思,沒有去見紫極、隨風,也沒有回房間歇憩,在返回空間的瞬間,沒有停頓的就直接回到煉『藥』室。
相思現身在『藥』爐前,卻在站定後,盯著『藥』爐,眼神有些飄浮。
昔年落河一劫,由李不行牽扯出‘『迷』霧谷’,她對那一谷恨之切切;至天譴一行時,隨即雷蒂斯一族浮出水面,自那時起,雷蒂斯一族就是她心中的一根刺,不拔難安。
對於雷氏,是真的念念不忘,長恨於心,時刻期待著能屠盡其族,以消心中的私仇公恨。
那一份仇恨,於公,是獸族無數生命凝成,積累幾千萬年的怨氣;於私,是她一族的職責。
舊怨未消,而今又知有無數獸族再次殞命,那新恨舊怨相加,對雷氏一族之人的恨意,已深入骨髓。
曾經以為,每見一位雷氏族人,哪怕將其千刀萬剮了也不會心軟,可是,在適才聽『藥』聖提起那雷氏小公主時,她的心,突兀的生出不忍之意來。
她與雷家小公主至今為止,也僅僅只有數次交集。
第一次,也是初遇的那一次,是在天照城之空中,那時,雷家小公主看她的眼神,是一種赤果果的佔有慾,她對其人只有反感與厭惡。
第二回,是在西域的羊城外,她風風火火的趕至,準備去搶親,在花流年的空中茶桌前飲酒時,雷家小公主眼裡有一分憐惜一分焦灼還有一分疼意,那情緒,她能感應的出是自於真心。
那時,她的心中已在無形中少了一份恨意。
第三次,則是她搶親之後重回花城之時,當雷傲鳴自窗外入室的那一刻,那自眼眸與舉止中流『露』的真情實意,無遮無掩,是一位少女最純真的感情。
那一次,她在恍然時只嘆惜兩人因家族不同而只能是生死對頭,若非世仇,兩人或許能成為至交。
第四回時,是西海泉眼旁,那一聲救助的呼喚,帶著驚喜帶著欣慰,聽在耳中,心中所感應到是一種莫明的信任與期盼,那一聲,令她心生茫然。
從相遇到碰面,繆繆數次之中,那驕傲的世家公主的變化,足可謂翻天覆地,前後有天襄之別。
少女的心似水晶,是世上最珍貴的寶;少女的情似明月,是世上最純潔的愛戀,不關富貴與身份,只是心的執著。
曾經以為,當以翩翩男兒身獲取到雷家小公主的感情以打擊到雷家的驕傲時,她必會欣慰,為****敵人,無所不用其手段,本是無可厚非,只是,沒想到的是,現在,當真正成為現實時,她卻心中有愧。
其實,就是當聽聞雷傲鳴離家出走,解散後院時,她雖然心中怔悵,也沒真正的往心裡去,那時,她還是少年水無天,她以為,當她身份爆『露』時,雷傲鳴心會羞憤回族,以一切手段來報復。
如今,離七月已過數月,她相信,整個大陸必早知她真正的身份,那雷傲鳴卻仍在花城守候,那情況,已經出乎了意料。
如果還不知她真正的身份,還好理解,若是已知仍堅執守在花城,那麼,她就真的為難了。
情之一字,最累人。
此時此地,她又該如何面對雷家小公主?
相思站在『藥』爐前,突的『迷』茫了。
而只在她心思翻湧不停時,在亭子中的紫極,見麒麟淚滴外無人又不見人至,拎起小隨風,跟著移身至煉『藥』室。
“千雪,在想什麼?”準確無比的落至休息區,紫極淡然歸座,卻瞧到那怔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