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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鵬的羽『毛』在瞬間硬直。
相思亦是一驚,呼吸頓時急促。
亦在這一瞬間,一道人影自紫竹林那紫煙之中如炮彈一般彈出,在空中劃過一個半圓弧形,以比慧星撞地球更驚人的情形,疾撲綠鵬背上的相思。
“哥哥……”
那聲音,細細柔柔的,稚嫩軟脆,恰如初學語的幼兒喉間嗌出的呀呀學語,而語調卻是惶惶急急,語氣中透著的一絲似溺水的人見到了一根救命草一樣的驚喜。
“嗡……”如若雷擊過,渾身一悸,相思的腦子裡驀然嗡嗡大響。
“噝……”陡然大驚之中,呼吸一急,一陣秋風自鼻中灌入了腹中,硬是生生的頓住正準備閃避的身子,。
幾乎是在同時,林外的看紫煙的近三十來人,亦不約而同的停住了疾往城中爆閃而退的身形,望向了空中。
而那疾撲而出的人影,如閃電劈過,只在一晃眼後,便已經越過了虛空,到了紫竹林外幾百丈處。
“嘶……”眾人一抬眸,俱是眼一縮,又一次齊齊的倒吐涼氣。
那撲出的人,很小很小,人在空中,只有極為小的一點影子,若以人類的外形來論,頂多三歲,跟其聲音是一樣的稚嫩。
那小人的一張面孔,容顏極為完美,令人挑不出一絲的暇癖,更不知該用何種語言去描述,彷彿天地間所有的詞句都能適合,又彷彿再美好的詞句都是多餘,目光所有時,只能憑感應去感觸。
而唯一能令人一目瞭然,是能辯出那小人的『性』別,那是一個小男童,烏青的髮絲長散,比身長更長;墨眼似日月,灼灼生光;一身白『色』袍子,包裹著細小的身軀。
但此刻,那小童一身衣衫破碎不堪,白袍上到處是斑斑暗紅『色』,其『裸』『露』在外的肌膚之上,到處是交錯的傷痕,而那後背上更是遍佈著深深淺淺的傷口,更有幾道還往外滲著血珠,而只所以能辯出是白袍,是因為他的袖子,左手有半尺來長的一截是純白的。
同時,他的面『色』蒼白如紙、神容憔悴,跳動的眸子如受驚的兔子,充滿了驚惶,更可見他小小的身軀在一顫一顫的抖著。
他人在空中,張開了雙臂,胸前與手臂、嫩腿上的傷口無遮無掩的『露』在了眾人眼前。
觸目驚心!
唯有那四字可形容眼前之所見。
一瞬間,紫竹林外的眾人被驚得全部瞪直了眼,再發不出任何聲音。
是他,竟是他?!
亦是在瞧清楚的瞬間,麒麟淚中的紫極,一顫身,爆瞪了紫『色』瞳孔,雙腿一軟,驀然栽向地面。
他他他他……他竟凝形外現了?!
“是他?!”一聲驚叫出口,隨風兩眼一鼓,身子“呼”的一下自空中栽倒。
“嘭嘭……”兩人幾乎是在同一刻砸栽在了地面上,屁股結結實實的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吻。
但是,紫極、隨風沒有任何感覺,兩人只是死盯麒麟淚滴之外,皆是面無人『色』。
而相思,在瞧清人影的瞬間,心『潮』一漲,一時,整個身整個人都被酸酸的苦澀所滲染,眼中更有溫溫的東西,幾乎要奪眶奔出。
只在微微一愣後,相思坐著的身子便驀然躥起,張開雙臂,迎向撲來的人影
三年前,她初臨沉淪,在『藥』王城時,她亦是不管不顧的飛撲而起,那時,她的行為,一半是因為感知到了那與『藥』痴身上相同的氣息,更一半,是帶著私心。
時隔三年,相似的情景,在這一處大陸上,卻出現在了她眼前。
昔年,她完好無缺,她是為了在未知的地方有一個靠山,才飛撲藍天,而今,在這同樣未知的地方,她卻成了一個渾身傷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