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女子?”
一時眾人竊竊私語,更有甚者隔座探身去向符詠打聽文笙的來歷。
文笙未管這些,低下頭去凝神打量畫紙,準備要落筆。
這會兒舞姬們膽子更大了。文笙眼前時不時掠過輕紗薄袖,鼻端呼吸的都是醉人香風。
更因為嫵大家瞧見她要當場作畫起了爭勝之心,往這邊走了兩步。幾乎要站到了桌案旁,曖/昧纏綿的哼唱縈繞文笙耳邊,不停鑽入她的腦海。
文笙受到了極大的干擾。
她嘆息一聲,把筆放下。
這舉動叫那些伸長了脖子等著看她如何落筆的人們大失所望。
就連杜元樸都以為文笙不堪其擾。想要放棄。為她捏著一把汗。
可文笙這時候卻站直身子,伸手拉住了離她最近的一名舞姬。
半醉的安陸侯世子瞧見這一幕,還以為場上的小子藉著畫畫之名,同他一樣是想要調/戲這些美人兒,眼見他得手,美人兒笑嘻嘻地毫不反抗,不禁發出一聲狼嚎。
文笙附在那舞姬耳邊吩咐了幾句。
那舞姬臉露驚詫,下意識便向上座的李承運望去。
不知何時。麗姬已自李承運懷裡坐了起來,兩手環著他的一隻胳膊。姿勢依舊親密,李承運斜倚座上,一手託著腮,饒有興致地望著場中眾人。
舞姬猶豫了一下,將繞在肩上的那條彩綾解了下來。
這條彩綾長達數丈,系在舞姬腰上,翩翩起舞起時隨著樂聲招展,如鸞鳳飛旋,彩虹當空,令觀者目眩神迷,煞是好看。
她手託彩綾,繞到文笙身後,以那條彩綾矇住了文笙的眼睛。
在場眾人紛紛發出不解的驚咦之聲。
蒙上還不算完,舞姬又按照文笙的吩咐,將那彩綾多纏繞了幾圈,不但將文笙的兩眼蒙得死死的,也覆住了她的雙耳。
舞姬弄好了,又以纖纖素手在彩綾上下摸索一陣,為的是叫眾人知道,蒙得這般緊法,文笙絕無可能再看到任何東西,這才在她腦後打了個死結。
此時的文笙既看不到也聽不到,外界的那些干擾對她而言終於不復存在,她伸手出去,在身前的桌案上摸索著拿起了畫筆。
舉座譁然。
這姑娘竟是要蒙了眼睛作畫!
在座擅長畫畫的也有幾個,可誰敢站出來像她一樣蒙上眼睛畫?
這需要有著超強的記憶力和方位感,普通人閉上眼睛畫出來的東西,那就是一團鬼畫符,連他自己都辨認不出。
有道是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此時席上文笙來這一手便是大熱鬧。
不管她畫得如何,只這一招,便先聲奪人,把眾人的目光盡數吸引到她那裡。
李承運站了起來,離了座位,走近了文笙,準備看看她在這般情況下還能畫出什麼來。
麗姬陪在他身旁。
李承運尚且如此,眾人更是心癢難熬,紛紛離席,湊上前來,將文笙團團圍住,伸長了脖子想看看她到底畫得如何。
舞姬們見狀紛紛退開。
嫵大家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她的聲音依舊旖旎無限,引人遐思,可真正吸引到的都是些紈絝少年,對方還沒有開始畫呢,她便已經輸了一著。
果然在大人們的心裡,她擅長的這門技藝還是難登大雅之堂。
其實**於人本是天性,何必偏要以之為恥不敢示人?
現在只希望這女子乃是故弄玄虛,沒什麼真本事,萬一此人能引得程國公的愛姬開口,那自己今日可算是輸得一敗塗地了。
文笙落筆。
蒙上眼睛,墨的濃淡不太好處理,她只能憑藉著感覺,太細膩的筆法都不能用,即使是文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