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快把嘉通轉遍了。我原想著車裡要是坐著姓鐘的,就弄出點亂子來一刀結果了他,誰知車裡的人一直沒露面,光個林經不值得出手。我便丟下他們,又跑了趟林府,沒想到今天晚上林府依舊戒備森嚴。我怕打草驚蛇。影響明天晚上行動,只得先回來了。”
文笙趕緊倒了杯水給他。
王十三接過來一飲而盡,喘了口氣,面帶不甘:“奶奶的。那姓鐘的十有**就在車裡。”
文笙含笑道:“就那麼想殺他?”
王十三哼了一聲。偷偷瞥著文笙。
天底下的人千千萬,要說真正的心腹大患,想叫王十三憋著勁兒想殺之而後快的,只這鐘天政一人。
文笙將他這反應都看在眼裡,暗自好笑,伸出柔軟的素手扯了扯他的耳朵,親暱地道:“這是賭得什麼氣呢,機會難得。自然能殺就殺,他要是發現了咱們。也不會有絲毫的留手。”
王十三任她拽耳朵,目光變得格外熱烈,上前一步,猛地將文笙抱在懷裡。
王十三不說話,文笙卻明白他心意,手掌輕輕摸著他的後頸安撫他,柔聲道:“好了,這麼大的人了,忘了外婆今天晚上怎麼教我們的?”
她側頭想了想,又道:“到南崇來的這段時間,我過得很開心,很快活,只想著等以後天下再無戰事,老百姓不用流離失所,我和你一輩子過這樣的日子,你這傻子看不出來麼?”
王十三委屈道:“要是我沒有練這個破《明日真經》就好了。”
文笙聞言失笑,十三總是擔心這些有的沒的,自己都明裡暗裡說了多少次心悅於他,就為了給他吃個定心丸,他卻還害怕自己有一日會因為《明日真經》的事棄他如敝履。
王十三見她還笑,兩眼不覺紅了,低頭湊過去,重重吻住她柔軟的唇。
文笙沒有躲,王十三隻覺一聞幽香隨他呼吸直沁心脾,不由心神俱醉。
彷彿突然之間福至心靈,他一手緊緊摟著她,一手托住她後腦,探出舌尖去舔舐文笙的唇瓣,去試探逗弄,想要闖關而入。
文笙有些透不過氣來,不覺嘆息一聲。
燈下看她,長睫輕顫,臉頰緋紅,既美且豔,直叫王十三心都快碎了。
他只覺腦袋一暈,一股熱流自氣海穴直衝向下,眼睛裡再也看不到別的,如老鷹攫食一般橫衝直撞,賣力地吸吮啃噬,加深著這個吻。
快窒息了,唇也腫了,連舌頭都麻了,十三這是發得什麼瘋?
兩人身軀緊貼,文笙只覺身上像著了火一般,不由自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
王十三猛然抬起頭來,大口喘息,半晌低頭,戀戀不捨盯著懷裡的美人兒,沮喪地重複道:“要是老子沒有練這個破《明日真經》就好了。”
文笙想笑,卻怕他老羞成怒,拼命忍住,睜眼望他,雙眸中似蓄著兩彎春水,盈盈欲滴。
“總會有法子的,天無絕人之路。這次我傷得這麼重都沒死,你怕什麼?”
她柔聲說完,趁著王十三晃神,掙扎開那溫暖的懷抱,踮起腳尖在他側臉上親了親,過去拿過瑤琴,坐下來,彈了一曲《普庵咒》。
待等這一首四平八穩、靜慮滌心的“平調第一操”彈完,王十三站在她身後,顯是已經冷靜下來。
文笙笑笑:“好了?那說正事,就今晚所見,咱們再來研究一下明天的計劃,看看還有哪些疏漏。”
文笙覺著他們之前最大的問題,就是忽略了鍾天政。
雖然燕白說了,以鍾天政的傷,這兩三個月都不可能與人動手,但這人的危險之處,絕不僅僅在於他那一身武功。
要說對鍾天政的瞭解,王十三自然比不上文笙,他問:“那姓鐘的到底會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