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門外紅氈上有人擺上了火盆和馬鞍。
文笙抬眼往四下一掃,數十位吹鼓手都站得挺遠,近處的俱是自己人,鍾天政會由何處下手?
新娘子於眾目睽睽之下站了起來,出了轎子。
出轎第一件事,她一側身,將手裡抱著的瑤琴交給了旁邊的倚朱。(未完待續。。)
ps: 久等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 現身(二合一)
新娘子把琴交給了倚朱。
這個隨手之間仿若無意的舉動,叫文笙心裡驟生警惕。
假新娘是江審言手下一個小頭頭的女兒,當爹的在追隨江審言之前,也是江湖上混飯吃的,這姑娘從小耳濡目染,知道藝不壓身,學到真本事才能不受欺負,哪怕後來過上相對安穩的生活,也沒把武功撂下。
再加上她身材和文笙十分相似,所以是個極合適的人選。
文笙昨天便見了她一面,只是這個節骨眼上文笙實在太忙了,匆匆聊了兩句,沒有細談。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該犯這樣的錯誤。
對樂師而言,古琴這種樂器,利與弊都同樣明顯。
目標太大,不方便攜帶,琴身四尺有餘,抱在懷裡如修長的美人,每每一個照面就會暴露琴主人的身份,而且大多數時候樂師都需坐著彈奏,佔用兩隻手,諸如此類,限制太多。
所以很多常在江湖行走的樂師最後都只得忍痛割愛,換了別的樂器,就連文笙,為保命計,也多練了竹笛。
這是弊端。
但對文笙來說,古琴的重要性又毋庸置疑。
應對一個突發的意外,古琴在手,她通常只要一息,而換了別的樂器,十息之間都未必能發出聲響,更不用說同一支曲子用不同的樂器演奏,效果天地之差。
這樣一種情況之下,新娘子竟將本應由她伸手去接的琴。搶先交給了倚朱,而倚朱也糊里糊塗接在了手裡。
文笙覺得不對,顧不得會不會被有心人瞧出破綻。上前一步便欲將琴從倚朱手裡拿回來。
倚朱神情困頓,又打了個哈欠,一時未反應過來。
這時候,新郎官手握紅綢,領著新娘子已經沿紅毯向前走了幾步,距離擺在地上的炭火盆不過五六尺遠。
一陣風吹來,蓋頭和大紅嫁衣的下襬齊齊被風吹動。一道橘紅色火苗突自炭火盆裡直直竄起,伴隨著嗆人的濃煙。
未等眾人反應過來,“轟隆”一聲巨響。炭火盆被炸得四分五裂,盆裡的菸灰紅炭猛地飛起一人多高,往四下飛濺。
不知人群裡誰喊了一聲“煙裡有毒”,首當其衝的新郎新娘顯然未曾料到。新郎向後一個踉蹌。勉強保持了鎮定,新娘也在向後退,但她目不能見,腳被長長的嫁衣下襬絆了一下,登時失去了平衡。
文笙只聽得前頭一聲響,跟著一道紅影直奔她而來。
新娘早鬆開了紅綢,手在半空虛抓兩下,狀似無意奔著文笙右臂抓來。
若換一個人。多半會下意識地去扶一下對方,但文笙心裡存了懷疑。電光石火之際暗叫一聲“糟糕”,閉住呼吸,顧不得從倚朱手裡拿琴,抽身疾退。
周圍這麼多自己人,近的如那新郎,厲害如狄氏兄弟,竟無一人意識到危險已然逼近文笙,還在四顧尋找前來搗亂的鬼公子一行。
那新娘無需看路,聽聲辨位,身子一擰,直直奔著文笙懷裡撞去,論身手之利落,不知比文笙高出幾許。
由炭盆中飛出的煙塵已經將花廳門口整個籠罩,紅毯上灰濛濛的,文笙只見新娘的手掌已自大紅衣袖裡伸出,指尖離自己右腕不過寸許。
這要一把抓實了,手腕多半不保。
此時要拿出竹笛來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