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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去暖房裡偷聽,才知道《明日真經》需得是那個,童子功,怪不得宣同方他們幾個練不成,這裡頭也沒什麼奧妙,我二叔說只有陸家人能練,想是騙他們以掩人耳目。我爹成親之後,立刻宣佈金盆洗手,帶著我娘藏了起來,其實是因為他那會兒已經散了功,隨便一個什麼人就能置他於死地。”
雖然說的是陸鴻大,但其實王十三也知道,文笙聽在耳朵裡,想的必定是自己。
他偷偷瞧文笙的臉色,好像先是大大鬆了口氣,跟著就變得要笑不笑的,什麼意思嘛,你到是痛痛快快給個回話。
不管怎樣,文笙是放鬆多了,待他說完,竟是略帶著迷茫問:“十三,童子功是什麼?成親之後就不再是童子功了麼,為什麼會散功?”
王十三張口結舌,暗忖:“不會吧,她連這都不知道?”
轉念再一想,還真是。文笙雖然老大不小了,可她離家早,父母不在身邊,像王昔、卞晴川這些人更不會教她,整天就是練琴,她也沒什麼機會知道男女之事啊。
她多半以為,成親就是男女睡在一張床上,至多親個嘴兒。
哎呀,這可怎麼解釋。
王十三平時厚著臉皮嘴上百無禁忌,這會兒對著文笙卻抓耳撓腮,不知該怎麼啟齒。
“噗嗤”,文笙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王十三瞪眼看她,文笙笑了好一陣才止住,忍俊道:“傻子。”
王十三這才反應過來,敢情文笙方才是在逗他。
還能不能好了,到這時候了,這小娘們兒竟還有心情與他開玩笑!王十三欲哭無淚,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文笙扭頭,湊過去親了親他,唇觸到他面頰,忍不住又笑了。
“有完沒完?”王十三要毛了。
文笙親罷,笑了一笑:“那這件事你是怎麼打算的?”
王十三一聽這話,剛剛豎起的毛全都服帖了,這問題半個多月一直盤旋在他心頭,吃飯的時候在想,睡覺的時候也在想,他模糊有個想法,卻怕說出來叫文笙生氣。
“你看,我就是這麼一副材料,這輩子再怎麼努力,在旁人看來可能也是配不上你。唯一還能拿的出手的,就是這身武功了,所以我……不能散功,可讓我放你走,看你去嫁旁人,除非我死!”王十三覷著文笙臉色,小心翼翼地道。
他覺著但凡是個女的,聽到自己這麼自私又蠻不講理地一番話,都會糊他一臉。
文笙坐直了身子,掙脫王十三的懷抱,拍拍身旁的位置,叫他來坐。
她有話要說。
“十三,你說的這些對也不對,不放我走是對的,至於配不配的,在我看來,你有很多長處,無需妄自菲薄。兩個人能相互心悅,就說明他們是半斤八兩,沒有誰吃虧一說。既然你練《明日真經》沒有性命之憂,那散不散功抉擇完全在你。你要留下武功來,我便陪著你想辦法,你若是改了主意,就算真的武功全失,那也沒什麼,有我顧文笙一日,必能護你周全。”
文笙的傷經由燕白治了這麼多日,雖然未能痊癒,但自覺好轉了不少,也有底氣說這樣的話,大不了真應了她之前的話,同生共死便是。
王十三心中百味雜陳,他雖然感動,卻不願餘生都靠女人來庇護。
“那個,辛辛苦苦練了二十年,我還是先留著吧,刀槍不入,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一旦說開了,他心裡頓時就像去了塊大石,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起來。
“就是江審言一心想我散功,這事也做不了假,我一日不答應,他一日不會鬆口幫咱們。雲鷺那裡……”
文笙略一沉吟:“眼下他佔著主動,自然是想將一切都控制在手裡,他因你父親那事對你心有疑慮,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