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算他怕死自己不敢來,也會派別人來搶親。”
就憑他在白州和鍾天政打過的那幾回交道,就足以斷定姓鐘的實乃是小肚雞腸,錙銖必較,而且一直垂涎著他媳婦。他敢打賭,後面入洞房、唱戲聽曲什麼的根本就不用準備,就他和文笙拜天地叫那小子看到,他都能嘔血三升。
再說,能不能換個安排,他不想和別的女人拜堂啊。
文笙看了王十三一眼,沒有作聲。
她這時候沒有開口,就是贊同王十三的意見了,江審言點了點頭:“那就先這樣,剩下的到時候見機行事吧。”
按這兩個小輩的本事,確實沒什麼好擔心的。
臨近晌午,江府的人就把鑼鼓隊和戲班子接進了門,先在前院熱熱鬧鬧吃一頓酒,灑了喜錢,文笙和王十三藏身高處,遠遠望了望,裡頭竟未發現熟面孔。
王十三不信,又湊近了瞧了瞧,竟果真沒有。
“奶奶的,那幫孫子肯定易容了。”王十三磨拳擦掌,想從那幾十號人裡頭找出鍾天政來。
狄氏兄弟無疑很是失望:“應該出去宣揚一下的,搞不好對方根本不知情。”
“你們先找著,我去後頭看著新娘那邊。”文笙說完轉身下樓,她隱隱有一種預感,鍾天政說不定已經帶著人,透過旁的途徑混進府裡來了。
江老夫人、吳氏正與江審言呆在一起,身邊都是隨從下人,生面孔很難靠近,雲鷺有童白霜看著,唯一有機可乘的就是新娘那邊。
不過新娘是自己的話,還有人敢來打主意麼?
文笙此時做丫鬟打扮,因為府裡有喜事,幾個大丫鬟都穿著水紅色的衣裙,文笙塗黑了膚色,經由下面人巧手改扮,看上去濃眉大眼的一個俏丫頭,卻和她先前幾乎判若兩人。
老太太的院子裡如今把門的,灑掃的,喂鳥的,端著水盆等伺候的都是才換的新人,遇到變故能打幾下,不致慌了手腳。
文笙一路進來,悄聲詢問:“可有異常?”“可有見到外人?”
得到的答覆都是沒有。
文笙微微皺起眉。
待嫁的新娘已經穿戴整齊,蒙著蓋頭坐在屋子裡,邊上一個丫鬟也是江審言由外邊找回來的。
江老夫人和吳氏到現在還被矇在鼓裡,對即將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呆會兒若是走到拜堂那一步,她們也不會知道新娘已經調了包。
那丫鬟聽到有人進屋,立刻循聲望來,眼底隱約露出一絲緊張之色。見進來一個和她穿著同樣衣裳的姑娘,微微鬆了口氣。
新娘到是坐著一動不動。
文笙看到新娘喜服外頭懸著一支竹笛,旁邊桌子上還放了一把古琴,深感狄氏兄弟準備得周全。
“你叫什麼名字?”文笙問那丫鬟。
“奴婢叫倚朱。”
文笙想了一想,道:“倚朱,一會兒花轎到了,你是要跟著轎子,還是怎的?”
倚朱低聲道:“老爺吩咐,奴婢得一直跟著小姐。”
文笙道:“那好,到時候咱倆一邊一個。”
這時候就聽著小院外頭鞭炮聲越來越近,看院子的婆子手腳輕便,過來稟報:“轎子來了。”
呼啦啦,由外頭湧進來十幾個丫鬟婆子,簇擁著中間的大紅花轎。
轎子是四人抬的,四個轎伕都很年輕,身上穿著簇新的棉襖。
接新娘子的花轎,新郎竟然沒有跟來。
幾個婆子笑著到了門口,道:“新娘子請上轎,別耽誤了吉時。”
新娘默不作聲站起來,手在桌子上摸索了一下,摸到古琴,拿起來,抱在了懷裡,看樣子有些緊張。
幾個婆子知道內情,也沒有人說叫她將琴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