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真看著父母道別,心緒卻飛回到了兩天前……
那日秦真趁著和王氏一起到相國寺燒香的機會,悟念那裡取了回信,四師兄悟淨在信中詳細的向她交代了“阿梅”的事情。
阿梅原名慶梅,是宮中一名普通的宮女,從趙構年幼起便服侍在身邊,由於趙構生母韋婉容地位不高不得親自撫養皇子,所以使得趙構從小便對貼身宮女慶梅產生了一種特殊的依賴。慶梅一向謹慎懂規矩,不因皇子的依賴而持傲,但是在去年秋天宮中釋放老宮女的時候,韋婉容卻下令將還未到年歲的慶梅逐了出去,原因只是因為趙構在書院被朱太傅批評,說他被近婢沾染的滿身脂粉氣。
秦真正想著那個太傅好生嚴格,卻突然覺得臉上一痛,緩過神來一看,卻是秦檜正揪著她的臉說:“為父就要進去了,真兒也不同我告別,想什麼去了?”
“我呀,”秦真俏皮一笑說:“我在想我爹爹馬上就要當狀元了,那時候我就是狀元女兒了。”
秦檜被秦真逗的一笑,再對他們母女揮了揮手,便轉身向貢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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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皇宮以東的太子東宮中,趙桓滿臉無奈的看著一臉倔強的趙構。趙構為了躲避自己母后的尋找,躲在東宮中已整整一天了。
趙構因為慶梅的事情一直對朱太傅心有成見,私底下鬧著小別扭,經常謊稱生病不去書房進學。韋婉容知道兒子為個婢女如此大題小做,更是覺得孫太傅所說的有理,看來自己的兒子真正是被那小蹄子迷了心智了!
趙桓和言細語的對趙構說:“九弟,你躲在這裡整整一天,韋婉容若再是找不到你,怕是要心急了,快回去吧。”
趙構卻嘟著嘴說:“母妃將梅姐姐逼的不知生死,我才不要去見她。”
聽他那樣說,趙桓也說不出勸解的話來。
趙桓的母后也是先逝的王皇后,後來由新立的鄭皇后教養,韋婉容原是鄭皇后宮裡的侍女,二人自然與其他的妃嬪關係不同,所以趙桓自然與趙構的關係比其他兄弟要近。他知道趙構在幼時有幾次不明原因的落水,都是慶梅將他救起的,感情自然與他人不同。
“你要留宿在我這裡也行,我派人去知會韋婉容一聲便是,但是你不能不去上學,若讓父皇知道了,指不定要怎麼罰你。”
聽到“父皇”二字,趙構的大眼中有些閃爍,但依舊任性的說:“不管、不管啦!”
看著他倔強但卻微微有些膽怯的回答,趙桓笑著想,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再倔也還是會怕父皇的,便繼續恐嚇到:“聽說父皇過幾日便要去書房考校我們的功課,你再不去只怕真是要被罰了。”
聽到這句話趙構反而不怕,他將小頭一昂說:“考校功課有什麼怕的,三皇兄將太傅教的東西都告訴過我,我都會。”
趙桓聽趙構這樣說,十分不信,便當場考驗他,沒想到他將那一篇篇的文章背的頗熟。小小年紀便能自學至此,趙桓真是越發的發現這個九弟不得了了。
正在他們說話時,一個小太監進來稟報說:“太子爺,詹士在書房求見。”
趙桓精神一抖,趕緊拉著趙構到書房,邊走邊說:“走,一塊聽聽過去,今個說的事你肯定感興趣。”
趙桓比趙構大了整整七歲,他大步如飛,拉的趙構在後面小跑不斷。
好不容易到了東宮書房,太子詹士已在裡面等候,趙桓剛坐定便問:“打聽的事情有了結果?”
詹士先向兩人行了禮,而後恭敬的回答到:“回太子千歲,下官派去打探的人已經回來了。那秦氏一家的確是年初才從江寧遷至汴京,正是為了科考之事。秦檜此人早先在江寧做教書先生,聽聞學問頗豐,經常被大家老爺請去講學。而他的女兒秦真更是頗具盛名,是當地人盡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