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清晨,丁峰剛剛睡醒,便聽到帳外一片哭聲,心煩氣躁的走了出去,見一群人圍著,便上前大吼道;“吵什麼吵,出了什麼事。”
問清楚才知道是他曲裡的一名百將昨晚死了。秦軍帶的輜重極少,也只有丁峰這種級別的軍官睡覺才能有個小帳篷,其他將士都是互相依偎著在野外倒地便睡。這名百將丁峰也是熟悉,是名脾氣極好之人,平時對部下體恤非常,一直很得士卒們的擁戴。
昨日這名百將就病怏怏的,丁峰也沒放在心上,卻不料一晚上過去,他竟然死了,這下他幾名部下便哭成了一片。
丁峰直直的看著那百將的屍體,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任由他們哭泣。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幾乎整個三營的人都湊了過來,群情綠色,場面漸漸有些失控。
這時一名地上哭泣計程車卒一把抹去眼淚,站起來對丁峰大聲吼道;“大人,這十五天來,我們三營已經死了四百多名弟兄了。如果是在戰場上死在匈奴人的刀下,我刀疤子絕無任何埋怨,可讓我死在這種鬼地方,我不服。”
士卒們紛紛鼓譟,大聲喊道;“我們不服,我們不服。”
丁峰被眾人齊齊責問,頓時心頭冒火,怒吼道;“你們以為老子想來這個鬼地方呀,誰願意來誰是孫子。好,我們不走了,我們要回去,離開這個鬼地方。”
韓信昨晚巡視營地到很晚,現在也是剛剛起身。這三個營都是分地駐紮的,相互之間隔著二百餘丈。遠遠的聽到三營的營地人聲綠色,韓信心中隱隱覺得不妙,正好見齊姜和田市等人急匆匆的走來,便急忙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齊姜面色十分難看,焦急的說道;“韓信,大事不好了,三營那邊炸營了,士卒們都吵嚷著要回去。”
韓信心中咯噔一下,急忙問道:“那王涇呢?”
“不清楚,沒看見他,他這幾天病的不輕,可能還在帳篷中吧。”
“那是誰帶頭的?”
吳歇咬牙切齒道;“還能有誰,不就是丁峰邱石他們幾個,早就說過這幾個傢伙不是什麼好鳥,專門惹事。”
聽完這些,韓信懸著的心才稍微寬了些。
這至少說明了兩個資訊,一個是王涇並沒有直接參與,他才是軍中主將,若是他直接號召反對韓信的話,那韓信就沒有一點機會了。還一個就是三營雖然炸營了,但還沒有到崩潰的地步,至少還有丁峰等人主事,所以並不是最壞的情況。
當下沉吟會當機立斷道;“田市,集結好二曲。”
“是。”田市大聲應道,轉身迅速的離開。二曲是韓信一手帶出來的隊伍,也是韓信唯一一支能完全調動的部隊,所以韓信才讓田市將其集結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齊姜一愣,眼神有些複雜的看向韓信。“你想讓將士之間手足相殘嗎?”
韓信搖了搖頭,道;“我沒這麼衝動,這種時候一旦流血,局面就更加不可控制了,我只是擔心萬一真的炸營了,有編制的軍隊在那,能儘可能的多裹走些士卒。”
又看向齊姜道;“齊司馬,請你速去通報欒軍侯,讓他控制好部下,千萬不要再出事。”
“好。”
韓信踏進三營營地時,數千亂卒一見他來了,便呼啦啦全衝過來,將韓信一眾人圍在中間,有些亂卒甚至掏出了戰刀,直指向韓信。
韓信卻絲毫不懼,怒目環視四周,最後落在當前的丁峰臉上,厲聲道;“丁峰,你代為軍侯,卻鼓動部下作亂圍攻上官,你想造反嗎?”
一旁的邱石滿臉的不屑搶話道;“韓信,少在這裡裝大頭了,你不過是一小小的曲侯,也不知道透過什麼花言巧語騙的了大帥相信,當了個勞什子軍侯,來裝什麼裝呀。”
韓信面不改色道;“我是軍中副將,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