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匆匆趕到王宮時,蕭何早已經到場,正低著頭在那愁眉不展,而座上的劉邦則在那唉聲嘆氣。
“參見漢王。”陳平草草的行了個禮。
“坐吧。”劉邦揮了揮手,有氣無力的應了句。
“謝漢王。”
陳平挺起了身子謝過恩,走到蕭何的下手位坐下。蕭何抬起了頭目光掃至,微微頷首,算是跟陳平打了個招呼。陳平卻不敢隨意,忙拱了拱手。
如今蕭何和陳平已經成為了劉邦的左臂右膀,一為左相國,一為右相國。二人政見雖然時有不同,也曾經在朝堂上大吵出口,但這並不代表兩人就勢同水火。其實蕭何和陳平都知道,他們都是殫精竭慮的輔佐著劉邦,雖然各自的方式不同,但目的都是一樣的。他們都已將身家性命和榮辱富貴全部寄託在劉邦一人身上,所以在根本上二人並沒有什麼衝突。
陳平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劉邦雖然現在器重自己,凡事皆召自己詢問,相反蕭何倒是經常忙於政務很少進王宮,但這並不代表劉邦就此疏遠了蕭何。他們之間的交情並非一般的君臣關係所能比擬的,倒更像是亂世之中惺惺相惜的兄弟之義。
沒有了蕭何,劉邦大半是要湮沒在這亂世的喧囂聲中,同樣沒有了劉邦,蕭何多半也只能在一小縣吏的位子上抱憾終身。
所以陳平雖然深得劉邦信任,卻明智的選擇了對蕭何恭敬有加,政見上兩人時常有所爭持,甚至怒目相對,可私下的禮節來往卻一樣不曾落下。這同樣也是劉邦樂於見到的。
劉邦眉頭緊縮,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不好,非常的不好。陳平倒也不以為奇,若他是劉邦,在得知前線已經失守的訊息後反應也多半會如此的。
想到這裡,陳平便開口寬慰道:“漢王,事情並沒有到不不可收拾的地步,周將軍雖然小挫,但我軍主力猶存,秦軍畢竟兵少,又是勞師遠征。誰勝誰負,尚未知曉,漢王無須過於擔心。”
劉邦長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不瞞你說,我是真的有點怕了,這韓信根本就是我命中的剋星,我每次碰到他都要倒大黴,我怕這次也不例外。”
陳平不由無語,愣了半天只好特嘆了口氣道;“漢王,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們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若上天並不眷戀我們,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大丈夫轟轟烈烈一場即可,無須過濾太多。”
座旁的蕭何見陳平居然能說出如此豪氣的話來,不由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了,看向他的眼神也有了不同。劉邦聽完似有所悟,重重的點了點頭,仰天哈哈一笑道:“你說的對,人生在世不過數十年,我劉邦本就一無所有,大不了再將贏回來的全部輸掉就是,怕他個球。”
劉邦攤開地圖,指著說道;“來,你們兩個我的智囊,快給我想想主意怎麼渡過這個難關。”
蕭何沉吟了半宿,才張口苦笑道;“漢王,你就別為難我了,我是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了,要真非要我說,那我也只能說固守城池,儘量不要和秦軍野戰,此為上上之策。”
劉邦看向陳平,問道;“你呢?”
陳平頓了頓,才說道;“我和蕭相國的看法差不多,秦軍新銳,又是長勝之師,正面交鋒我軍討不到什麼好處。不如將主力大軍撤回各個城市,以城牆為依仗固守齊地,當年田橫部也是靠著這樣才拖垮項羽的嗎,我們不妨也借用一下。”
劉邦鄒眉道;“這話說的未免太泛了,難不成我們只守城池,這樣能拖垮秦軍嗎?”
陳平肯定的點了點頭,“只要我們能堅持守住,那就一定能。”
“為何?”
陳平卻不急著回答,反問一句,“漢王,你覺得打仗最重要的是什麼?”
“軍隊?將領?士氣?”
劉邦一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