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哪有父親會殺兒子的。”
冒頓默然不語,也不再說這個,只是問道;“赫爾米,這次你能幫到我嗎?如果匈奴人真的因為飢餓陷入了滅頂之災,那恐怕月氏人也難以倖免了。飢餓難耐的匈奴人恐怕會成群結隊,像狼一樣撲向富庶的月氏。”
冒頓說道這裡,就不再言語,只是看著赫爾米,剛剛說的話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隱隱有些威脅的味道。
赫爾米自然聽出了冒頓話中的意思,沉吟了許久說道;“站在月氏王子的立場,我自然不希望和匈奴人發生惡戰。你知道的,我們月氏並不喜好戰爭。”
“站在私交的立場,你是我的好朋友,你有難需要我幫助,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所以於公於私,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的。只是你知道的,我僅僅是名王子,真正的決策權還是在我父王和眾長老那裡,我只能儘量幫你說些好話,如果要打動長老們,你們匈奴還需要表示足夠的誠意。”
赫爾米看了眼車隊中的馬車,又說道;“我的朋友,誠意不止是靠著財寶就能證明的,想要得到月氏人幫助的話,還需要些其他的東西。”
冒頓左手按住胸口,彎身說道:“當然,我這次出使帶來了我們單于的親筆信,願意和月氏永為兄弟之邦,絕不再主動攻擊月氏。還有瀚耳河以西的三百里牧場,匈奴願意拱手奉上,以示誠意。”
赫爾米麵露喜色,瀚耳河西邊肥美牧場一直是匈奴人和月氏人爭取的要地,現在已經牢牢掌握在匈奴手中。匈奴人肯把它讓出來,可見足夠的誠意,便笑道;“如此就好辦了。我一定在王城中廣泛活動,利用我的影響幫你勸說各部長老。”
冒頓深深的一鞠躬,感激的說道;“謝謝你赫爾米,將來我冒頓有機會一定會報答你這位好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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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氏國立國於大河之西,橫跨大漠縱橫數千裡,控弦二十餘萬且冶鐵技術發達,國勢並不輸於匈奴。
有了赫爾米的幫助勸說,再加上這次匈奴人開出的條件實在豐厚,月氏人很快就答應了借糧給匈奴。冒頓這才舒了口氣,心想這次差事總算辦成了,想來父王一時也不會急著對付自己。
月氏人地處河西肥沃之地,不論是放牧還是耕種,都遠較匈奴人發達,所以國內糧草堆積如山。既然答應了借糧匈奴,第二日和約一簽定,糧草便源源不斷的向東運去匈奴。
差事已經完成,冒頓就暫時沒了什麼事情,再加上赫爾米極力熱情邀請,只好在月氏王城留下數日。整天被赫爾米好酒好菜的招待著,又拉著他去見月氏各族的掌權人士,冒頓知道赫爾米這是為自己好,所以也極力應酬。十幾日的酒宴下來,不由頭暈目眩,叫苦連連。
這一日冒頓又是吃了一整天酒宴,回到府中只覺得昏昏沉沉的,頭疼欲裂。正上床準備歇息,忽然聽見門外一陣喧譁聲,便穿衣走了出來。
卻遠遠的看見赫爾米正帶著一隊人衝進來,看見冒頓睚眥欲裂,大吼道;“好你個冒頓,居然欺騙於我,枉我還當你是好朋友。”
冒頓一愣,正想詢問赫爾米什麼事,赫爾米卻已經怒極張弓就朝他射來。氣極之下準頭並不是太好,羽箭只是擦著冒頓的頭皮射入身後的石柱。
冒頓嚇得魂飛魄散,他是知道赫爾米的箭術超絕,見赫爾米也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便要殺他,自知留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急忙轉身就跑,哪還敢停留。
這座府邸是赫爾米送個冒頓住的,佔地極大,院中間也是庭院廣佈,赫爾米又隔著遠,一時竟追不上冒頓。府中的奴僕倉促間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愣著看前主人追著現在的主人,也不上去阻攔,反而擋在路上礙手礙腳。
冒頓倉皇的跑到後院,見自己的坐騎正在院中被奴僕餵養,便一聲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