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信的話,儘可去陛下的寢宮中檢視,我剛剛已經吩咐了門外的侍衛,不準任何人入內。”
“現在除了你和我,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陛下的死訊了。”趙高眼神閃爍,似有所指,可惜李斯此刻心亂如麻,哪會注意的到。
李斯聽完趙高的話,下意識的邁出腳步,想去檢視,趙高只是讓開路,站在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李斯漸漸回過神來,這才全信。
“丞相,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趙高眼神緊盯著李斯,打破沉默問道。
李斯雖然此刻已六神無主,全無心思思慮,不過他腦海中還是有絲清明,沒有忘記自己是大秦的丞相職責。強打起精神思索了會,緩緩的說道;“陛下死於宮外而太子未定,若是此時公佈了訊息,則天下浮動,諸位皇子會對帝位起了窺探之心。我們要每日仍然進獻食物,百官奏章一切照常,決不能讓陛下的遺體在返回咸陽前被天下人所知。”
“還有,沙丘不可久留,趙大人請速度打點好行裝管帶,我這就去知會王歧,讓他明早就拔營趕路,加速返回京城,等待扶蘇公子回咸陽繼承大統。”
趙高點了點頭,心想李斯就是李斯,慌亂之下也能做的滴水不漏,確實是大才。
李斯見趙高雖然點頭,可仍然站在那裡,毫無一絲動身的意思,便問道;“趙大人,你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嗎?”他見趙高表情奇怪,毫無一絲始皇帝死了他應該有的悲慼和慌亂的神情,按理說始皇帝這個靠山死了他趙高才應該是最惶恐的人。
趙高也不回答,只是從袖口掏出了一張布帛,遞了過去。“丞相,你認的這個嗎?”
李斯接過,一愣。“這是陛下剛剛頒佈的旨意,命扶蘇公子回咸陽主持喪事的詔令。羽林衛不是已經八百里加急發出去了嗎?”
“是的,可是我隨後又派人在驛道上追上了羽林,搶回了聖旨。”
李斯大吃一驚,臉色數變,厲聲道;“趙高,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攔截陛下的聖旨。”
“是又如何。”趙高不但不害怕,反而面露微笑。“丞相大人。皇上駕崩一事,外人無從知道,發詔用的符璽也在我那裡,定誰為太子,全在丞相與趙高一句話,丞相看著辦吧。”
李斯頭要的跟撥浪鼓一般,”陛下對你我有重恩!你我怎麼能違背陛下的詔命呢!趙高,今晚的話我就當沒有聽到過,以後絕不要在我面前再提及此事。”
趙高忽然拍手,笑道;“丞相果然對大秦忠心耿耿,只是可惜,扶蘇未必會這麼想的。”
“請問丞相,你覺得你和蒙毅想比,誰的功勞更大些。”
李斯冷哼了一聲。“大秦以軍功為重,我只是一介文臣,如何能與蒙恬想比。”
趙高又問道:“丞相,你覺的扶蘇是信任你多一些還是信任蒙恬多一些,若扶蘇登基,你覺得你這個丞相還保得住嗎?”
李斯愣住許久,怔怔的看著趙高,許久才語帶惆悵的說道:“不大了我做個富家翁就是了。”
趙高眼神中閃過一絲凌厲,“恐怕丞相未必能如願做個富家翁把,你難道忘記了,扶蘇這十幾年來勸諫的暴政,十有**是你還有我趙高這個中車府令執行的。現在天下到處怨聲載道,扶蘇在民間向來又以仁厚而著名。他太想贏得民心了,所以他極可能會借我們兩個的人頭,來平息民憤。”
趙高語氣加重,“丞相,難道你忘記了商君和呂不韋的下場嗎?”
李斯眼角微跳,趙高的這一句話正說中了他內心中最害怕的事情。縱觀史,前朝的權臣在新主登記後,往往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商君,在秦孝公時期兢兢業業讓大秦變法富強,不惜得罪了滿朝權貴。秦惠王登基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將他車裂滅族已結好權貴。‘奇貨可居’的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