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王歧又說道;“我王家的旁支甚多,還有許多親近的家族,我這就信給我的兩個兒子,讓他們持著我的信物集結家中的成年男子和奴僕家丁,想來也能得個三四千人,這些人用來行軍打仗略有欠缺,可用來維持城內治安卻綽綽有餘。”
韓信聞之大喜,王歧這番表態能讓他憑空多上六千多的可用之兵,再算上一日後就能抵達的皇甫圭的五千步卒,這樣他手頭上就有二萬多人馬可以信任,控制住咸陽也不是很難了。
既然拿定了主意,時間又緊迫,韓信也就不和王歧多說,兩人各自前往軍營和宮門,同時王歧也讓親兵持著他的信和信物奔回王家調兵。
經過了一宿的忙碌,到了天明時咸陽城才真正被韓信所掌控。王歧坐鎮軍營,田市負責城防,趙無忌則和王歧的兩個兒子帶軍分批巡視城內,維持治安以安民心。
韓信則率二千精騎居中咸陽宮,有王歧三人在外掌控局勢,他則通宵達旦的忙著檢視宮中關於咸陽城內秩千石以上官員的記載,思慮哪些可以重用,哪些必須調離。
四百多人的資料,韓信足足看了四個時辰,看完後長伸懶腰,打了個哈欠,只覺得腰痠背痛、眼角乾澀,才發現已經天亮了。
一陣窸窣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韓信抬頭一看,卻是贏可兩手端著水盆和食盒走了進來。
韓信一笑,笑著打趣道;“你來的還真及時呢,我正肚子餓著呢,你就送飯來給我吃。堂堂太長公主、監國殿下親手送來的早膳,末將真是倍感涕零,唯有鞠躬盡瘁、精盡人亡才得能報答殿下你的厚愛呀!”
贏可聽他滿嘴胡謅,不由面色一紅,輕輕的‘呸’一聲,嗔道;“本公主是看在你為我大秦盡心盡力的份上,才屈尊前來慰問愛卿的,你好大的膽子,居然還不跪下謝恩。”
韓信嘻嘻哈哈的佯裝要跪下,贏可哪裡捨得,又把他拉了起來,兩人笑著打鬧了一會,頓時心情輕鬆了許多。
韓信簡單的漱了下口,開啟的食盒之見裡面裝著數盤糕點,聞之清香撲鼻讓人食指大動,便不客氣的狼吞虎嚥了起來。這些糕點都是皇宮內御廚精心所制,又是贏可細細挑選的,自然讓他吃的大為過癮。
不到片刻,一大盒糕點就被韓信一掃而空,贏可遞過了手絹為他擦拭了下嘴角,看著他神色因為熬夜而有些憔悴,不由有些感動的說道;“韓大哥,真的多謝你了,你為我,為我們秦國做了那麼多事情。”
韓信哈哈一笑道;“傻可兒,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謝的,況且我也要謝謝你了呢,是你讓我有機會一展所長,也不枉來這世間走上一場。”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韓信便下令擊打宮門前的朝鼓,召集百官早朝。結果直到日上竿頭,仍然只有寥寥數十人前來早朝,三公九卿無一例外派人來報說病重告假。
韓信早料到這些大臣們在局勢未明之間不會輕易站隊,倒也不急,心中早已經有了對策。隨後千餘騎兵奔出宮門,按照王歧提供的地址分別拜訪各個大臣,遞上贏可的信。
信很簡單,只有一行字:如不早朝者,視為趙高同黨。
趙高是什麼人,現在可以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什麼屎盆子都可以盡情的往他頭上扣,那些大臣們昔日對趙高委曲求全也落下了不少把柄,若真的一一追究起來誰都逃不了干係。見贏可如此不客氣的恐嚇,一眾大臣只好穿戴整齊前往咸陽宮。
除了四十六個死在亂軍中的趙高心腹以及因為害怕而逃出咸陽的大臣外,四百二十六名大臣一個不少,齊齊的站在了冀闕宮殿中。
高高在上的御座之下,卻臨時搭建了一個小座位,贏可正一身公主的盛裝正色坐於其上,表情嚴肅俏目含威,到也有幾分監國的氣質,她身下不遠處兩旁則站著韓信和王歧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