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場皆驚。剛才慧塵還替沈雁說話,沒想到轉眼沈雁自己就認罪了,可不讓人驚詫萬分。站在一旁的溪山子忍不住叫道:“果真是你這個狼子……”
然而他話沒說完,就被師父瞪了回去,人老成精,天門哪裡猜不出這沈雁必有後話,果不其然,說完這句話後,浪子伸手從懷裡一掏,拿出了一個小小包裹,上前幾步,雙手呈給了慧塵。
慧塵和尚如今已經年近六旬,眉毛鬍子都已花白,遇事卻從不糊塗。定了定神,他接過了沈雁遞上的東西,眉頭就是一皺,伸手拿起了放在最上端的一塊破舊布片,定睛看了起來。不多時,慧塵長嘆了一口氣,再次合掌:“多謝沈施主送還智信遺書,從書上所看,非但他之死,就連苦圓之死也與沈施主無干。”
話一出口,滿場人物盡皆色變。慧塵拿到的究竟是何物?他又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老成持重的尚且能忍住不問,但是年輕的晚輩可沒這樣的顧慮了,站在凌雲公子身後的宋文龍忍不住開口:“不知大師是何意思?這沈雁不都承認智信是他所害嗎?”
“無意害他,卻因他而死。沈施主有心自責,我少林卻不是辨不清是非的糊塗門宗,智信是被歹人設伏所害,只因為有人想要壞了沈施主的名聲,讓他揹負害人之名。得出這果,卻並非這因,若是要怪,當怪那設伏之人才對。”
老和尚說話總愛尋些禪機,故而顛三倒四,但是話裡的意思卻再明白不過,殺害智信的並非沈雁,他只是被捲入了針對沈雁的陰謀之中。那麼,又是誰想要陰謀陷害這位江湖浪子呢?一時間,多數人心中都冒出了此等疑問,站在一旁的嚴漠冷冷開口:“智信遇伏之時,我正巧碰上,那幾位歹人來自摘星樓。”
摘星樓三字,自然如同驚天霹靂,震得人心中一亂。這幾年摘星樓勢大,也並非無人留意,正道中人多有心焦,怕這摘星樓要成為血衣門第二,總有一天要為禍江湖。然而師出無名,他們又沒有恰當理由去剿滅這個隱而不發門宗,此時聽到這個訊息,那些有心之人又有誰不心生警惕。
然而其他人警惕,天門道人卻不願被繞開了話題,只見他冷冷開口:“恕貧道直言,此番相聚白巒峰,並不是為了查智信大師之死,而是為了我白巒峰幾樁大事,若是想用這等藉口繞開話題,救甘三郎性命,怕是繞不過我這一關。”
面對天門的橫眉冷目,沈雁淡淡的笑了一聲,“掌門又怎知摘星樓跟貴派毫無干係?”
說著他又從懷中掏出一物,那是一塊黑黢黢圓滾滾的事物,往天門道人方向一拋,老道大袖一捲,把它接在了手中,仔細捏了兩下,不由皺起眉頭:“一塊石頭?”
“正是石頭。”沈雁微微一笑,“不知天門道長能否把石頭還給在下?”
實在鬧不清對方在搞什麼名堂,天門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那石頭遞了回去,就算要拆招,也要先見招才行。然而沈雁卻不收起石塊,而是從懷中掏出了一根火折,在石頭上輕輕一劃。眾目睽睽下,那石頭上居然冒出了火焰。
就算三歲孩童都知道,石頭是不能燒的,可是為何沈雁要耍這樣的江湖把戲?天門眉峰已經擰做一團,剛想呵斥出聲,沈雁就以開口:“如諸君所見,這石頭能燒,並不是因為它天賦異稟,僅僅是因為石上被潑了一層易燃的油脂。”
“縱火?”慧塵白眉一皺,就已經脫口而出。
“大師說的不錯,油脂正是用來縱火。問題是,這塊石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