蚺婆畢竟也追了沈雁兩日有餘,身上帶著傷,腿腳也不怎麼靈便,對付沈雁這個囊中之物還不算什麼,跟面前這位黑衣殺神交手卻實實在在有點力不從心。不過蚺婆並未退卻,反而把手中木杖舞得虎虎生風,像是要跟對方拼死一搏,實則從杖端溢位的無色無味毒霧,已經慢慢籠罩了周身一尺範圍,只要敵人捱得太近,總能讓他著了道去。
誰知這陰毒手法尚未生效,背後就傳來一個聲音:“小心蚺婆使毒。”
像是跟那聲音心有靈犀似得,黑衣男子突然急退,也不知腳上使得什麼功夫,身形登時詭異難測,已經侵染了劇毒的劍尖如同開屏孔雀,爆出一道烏色劍幕。只是他的每次攻擊都風馳電掣,幾乎不跟蚺婆的木杖格擋,中之則退,根本不受毒霧侵擾。
短短一瞬間,蚺婆身上已經中了四劍,雖然為了避毒那些劍傷都刺的不深,但是她的體力總有耗盡之時,如若揮不動手中木杖,那柄魔劍怕是就要刺入自己胸膛。而另一側,沈雁也終於擦乾了嘴角血漬,手中短劍一晃,像是也要攻上來。
蚺婆臉色不由大變,厲聲喝道:“你難道想要沈雁的性命嗎?”
如此詰問卻未得到回覆,黑衣男子的劍鋒反而更加銳利了幾分,一道劍光嗖的一聲切入蚺婆胸膛,若不是她略略閃開了些,怕是就要傷了心肺。
蚺婆眼中懼色漸濃,也不敢再賣關子,狼狽的左支右擋:“沈雁那小子身上有我種下的子母蠱,你殺了我,子蠱便要隨母蠱身亡,沈雁也要給我賠命!你難道連他的性命也不顧了嗎?!”
一劍又中,嚴漠收劍回身,眼中戾氣猶若實物:“那又與我何干。”
什麼?!蚺婆難以置信的望向沈雁,他不是前來救人的嗎?
對上了老嫗驚愕的目光,沈雁笑著搖了搖頭:“萍水相逢,他確實沒必要保我性命。”
浪子的聲音裡滿是真誠,但是手上刀刃卻不那麼友好,隨著這話,他也揮劍衝了上來。一個黑衣殺神就讓人無法抵禦,再加上個不要命的狂徒,今日怕是沒法善了。蚺婆再也不敢正面迎敵,寬大袍袖輕輕一抖,一條銀色大蛇悄無聲息的竄了出來。
此蛇名喚虯褫,相傳乃是貫通陰陽的兇物,渾身銀白,面上無目,每過十載才蛻一次蛇皮,每褪一層皮,便要縮上一寸,若是身長只有尺餘,便是神仙也能一口毒死,最過狡詐狠毒。蚺婆尋得這條兇物也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只可惜虯褫尚未成型,不通靈智,被她一直養在袖中。如今為了活命,居然也不管不顧的扔了出來。
沈雁不認識虯褫,但是嚴漠卻識得此獠,手上劍花輕挽,便與銀蛇戰在了一處。蚺婆不敢怠慢,急匆匆的向後退去,邊走還邊用木杖引出更多毒蟲,掩住了自家後路。天邊的斜陽已經慢慢墜下,樹林開始變得陰鬱猙獰,兩人哪裡還肯追去,專心斬殺起手邊的毒蟲。
只聽嗡的一聲劍鳴,嚴漠手中長劍脫手而出,劍身直直碎成九段,封住了虯褫退路,還未等兇蛇反應過來,一根竹枝就扎入了蛇身七寸。銀蛇像似不可置信的狠狠擺了擺尾,終於僵直不動,插在蛇身上的翠竹也瞬間乾枯腐朽,變成了一抹飛灰。斬了虯褫,嚴漠臉上的表情也無甚變化,滿溢戾氣的眸子一轉,看向站在一旁的浪子。
這時沈雁也斬除了那雜七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