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者,陳削的兵將多是騎兵,根本不利於攻城,二來,這裡是洛陽,跟冀州相隔太遠,中間還隔著豫州,一旦拖得時間太長,陳削早晚都要退兵,就算要派兵增援,也需要耗費時間,所以,對義軍收攏營帳的舉動,李毫不懷疑。
其實,李哪裡知道,陳削已經做好了準備,至於將營帳收攏起來,一來是故意迷惑李郭汜等人,二來,這些營帳壓根就用不上了。
入夜之後,見陳削的義軍果然撤走,李等人全都鬆了口氣,城樓上的守兵也難得的放鬆了下來,一連緊張幾日,每個人的神經都繃的緊緊的,好不容易義軍撤走了,總算可以喘口氣了。
李郭汜等人進城之後,猴急的趕忙大擺酒宴,又弄了不少青春貌美的歌姬助興,一個個肆意歡笑,盡情玩樂,好不快活。
城樓上守兵也放鬆了警惕,大都早早的進入了夢鄉,熬了幾日,一放鬆下來,睡的那叫一個香甜。
一直到了三更天,夜色深沉,殘月當空,就連巡城的哨兵也三三兩兩的靠在城垛邊上打起盹來。
忽然,城外傳來一陣沉悶的腳步聲,起初沒人在意,這些守衛都睡的死沉,可是,漸漸的,響動越來越大,隱隱還傳來一陣號角聲,有巡城的哨兵壯著膽子好奇的將頭探了出去,這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雖然夜色深沉,但是,藉著暗淡的月光,還是多少能看到一些,只見一個巨大的黑影正向城牆邊緩緩的靠近,哨兵低頭往下凝神仔細一瞧,只見烏壓壓,全是敵兵,哨兵頓時驚叫起來“不好,敵襲,敵襲!”
聽到喊叫聲,城下城上幾乎同時亮起了火光,這個時候,已經接近城牆,無需繼續隱匿行蹤,何況這麼大的動靜,想要隱藏,也隱藏不住,索性陳削就讓兵將們亮出了火把。
除了聚集在城下的三萬多名義軍之外,最顯然的當然要屬這架不斷逼近城樓的巨型雲梯。
巨型雲梯,直衝蒼穹,就像一座移動的大山一樣,實在太大了,雲梯下面,密密麻麻全是人,一個個光著膀子,鼓著腮幫,正在拼命的向前推著這架雲梯,雲梯後面,還有人喊著整齊的號子。
嘎吱,嘎吱。
隨著一陣陣刺耳的聲音傳來,這架讓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雲梯距離城牆越來越近,幾個巡城的頭目趕緊跑去稟報李郭汜等人。
可是李郭汜早已喝得爛醉如泥,叫了好半晌,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直到聽說陳削去而復返正在領兵攻城,李郭汜的酒勁才醒了一半。
不過,兩人罵罵罵咧咧,並不在意,“有什麼大不了的,就算他們攻城,拿什麼攻城,真是不知死活。”
可是,當兩人穿戴好之後來到城樓上,好懸沒嚇的摔到城下去。
整齊響亮的號子聲,響徹雲霄,震撤寰宇,在義軍不懈努力之下,巨型雲梯已經逐漸的靠近城牆邊。
城牆上慌亂的守兵倉促放箭,稀稀疏疏的鵰翎箭,根本擋不住義軍前進的腳步,雲梯身後,陳削趙雲軻比能閻柔等人早已蓄勢待發,這一戰,陳削志在必得。
如此巨大的雲梯,李等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全都嚇傻了,腦子都懵了,直到雲梯狠狠的砸在城牆上,李這才恍然驚醒,連忙搖晃著身子吐著嗆人的酒氣下令迎敵。
剛下完命令,李嘔的一嗓子,當場彎腰狂吐不止。
他喝的實在太多了,加上心裡又驚又懼,不吐才怪呢。
陳削一擺手,騎兵四散分開,紛紛向四門圍攏過去,剛剛之所以同時聚攏在這裡,不但是給義軍同伴助威壯勢,也是為了讓城中的守軍徹底喪膽。
三萬多人,就算沒有云梯,就算不攻城,僅僅往城牆下一站,也能讓洛陽的守軍嚇破膽。
畢竟洛陽城裡總共也才三四萬人。
四門再次團團圍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