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玉雕,只可遠遠觀賞,不可接近。
陸雪青連忙低下頭,不敢再與沈冰臺對視。
也就沒有看到沈冰臺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豔。
美人眉頭微蹙,一雙眼睛搖曳生情,像是會說話一般,滿是訴不盡的委屈。貝齒輕咬紅唇,讓人不由自主想要親吻上去。
“像個什麼樣子……”徐夫人看著陸雪青的模樣越發不高興,當著其他人她不方便直接指責,便小聲的嘟囔出來。
沈冰檯面無表情的從陸雪青手中接過香來,不緊不慢的點燃,然後插到香爐裡,就算做祭拜過了,徐夫人也沒有任何異議。
沈冰臺和徐亭雖然是平輩,但是徐亭只是徐家次子一脈的,在整個大家族裡尊貴一些,卻只能繼承一部分家產,正經的繼承人是長子一脈的。而沈冰臺是沈家最正經的嫡系長子,年紀輕輕就是沈家的掌事人,自然是不必下跪祭拜的。
“姑母,既然已經祭拜過,族中還有其他事務,便在此告辭了。”沈冰臺上完香便要離開,聲音也極為冷淡。
陸雪青在深宅大院裡待著,整日聽後院妻妾一輪,也聽說過沈冰臺的名聲。這人清冷高傲,不怎麼喜歡搭理人。
不過他隱約覺得,沈冰臺應該是不太喜歡徐夫人的。
陸雪青也說不出什麼緣由來,只是有這樣一種直覺。
“無妨無妨,沈家事情多,你忙是自然的。也不要過於勞累,多多休息養足精神才是。”徐夫人同沈冰臺說話便是一副諂媚樣子,“若是事情多,也可以叫澄兒來幫你,他年紀小是小些,很是伶俐的。”
徐澄是徐夫人的次子,徐亭的親弟弟,今年剛過十五。因為是嫡幼子,所以徐家非常溺愛,養得性子驕縱,書也讀不進去,事情也做不好。
如今徐亭去世,徐夫人自然是想把這塊爛泥扶上牆。
沈冰臺不置可否。
徐夫人心中對這種態度自然是不滿意的,又不敢向沈冰臺發脾氣,只能惡狠狠的瞪著陸雪青,“今夜你繼續守著,明日寅時寅時四刻過來侍奉。”
寅時四刻……陸雪青臉色微微發白,在心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今夜要跪上一整晚,還要起來侍奉婆母,實在是難熬。
他下意識的抬頭去看沈冰臺,乾淨無辜的眼睛裡充滿了無助。
沈冰臺微怔,只是用餘光瞥了一眼,過了半晌才緩緩開口道:“世家大族裡可沒有正妻親自守靈的,若是傳出去,怕是會說徐家規矩不好。表弟正是議親的年紀,怕是也會受到影響。”
他難得說這樣長的一大段話,聽得徐夫人微微一愣。因為是沈冰臺開口,她實在無法回絕,便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吩咐陸雪青回去,之後都不得來守靈。
陸雪青急匆匆的就想趕緊回去,生怕婆母又想起什麼改了主意。他向婆母微微欠身行禮,然後又向沈冰臺低頭行禮。緊接著急切的向外走,走到院門口的時候才扶著大門微微回頭——
小鹿一般溼潤柔軟的眼睛黏黏糊糊,彷彿帶著鉤子。
勾得人心裡癢癢的。
陸雪青的心怦怦的,跳得厲害,直到回到自己的房裡,才有些踏實的感覺。
就在剛才,他竟然嘗試在靈堂前……勾引沈家的掌事人沈冰臺。
因為他實在是……受不住這樣的折磨了。
他自幼是被當做普通男子養大的,家中富裕,也是千嬌萬寵,一朝變成了夢蘭君,嫁進這高門大院裡來,日日都在受婆母的折磨。
現在夫君去世,好不容易盼著能被送回家裡,婆母卻逼迫他為夫君守節,不許改嫁不許回家,苦苦守在這方寸之間。
陸雪青實在是受不住,可是也沒有辦法。他家裡現在不比從前,更何況家中經商,像是徐家這樣的高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