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曜笑了,想了想道:“以後你也帶我去看看那琺琅國人,可好。”
寶生卻未答話,想起父母心中難過,又想起今日遠遠見過謝睿的情形,竟噠噠悶聲抽泣起來,又不想給連曜聽見,自是咬著嘴唇,偶爾被鼻涕堵住了鼻子,方才輕輕吸了回去。
暗道裡面寂寥而悠長,連曜覺得脖子上被滴到的淚珠暖暖的,有些癢。心中有些失神,想了想道:“你說,上次我們在李記粥品看到的那隻癩皮狗會不會被人給剮了下鍋子吃,那隻狗甚是肥壯,如果這秋天進補,嘖嘖。”
此話問道突然,寶生一下子被吸引住,不過鼻涕塞住喉嚨,出不來聲,狠狠吸了回去,道:“你這人這般惡劣,如何能吃狗肉!”
第六十一章
寶生心中悲苦,不料到連曜竟輕笑起來。這哂笑雖小,但在這暗道中迴盪,萬分刺耳,寶生來不及感傷,直被這笑意激怒,“你笑個什麼勁頭!”
連曜反問:“我是什麼身份。”寶生不知其意,勉強回答道:“東寧衛將軍。”連曜笑意更勝,道:“你是什麼身份。”寶生更不知如何作答,竟被堵得有些諾諾。
“想我指揮萬千人馬,若是說起殺人,那也確實幹過不少,不是不少,是殺個血流成河,也是有的。可是讓我藉著別人的手,殺你一介黃毛丫頭的事情,若不是天大的利益,我還真做不出來這樣的蠢事。若是傳了出去,更是讓行伍間恥笑。”
此話說的糙人,卻也像模像樣,寶生一時無話可說,加之肚中飢渴萬分,頭暈目眩也想不了更加詳細。
暗道寂寥而悠長,連曜小贏半局心中得意,只覺人生從未像此刻這般輕鬆萬分,沒有任何身份束縛,沒有爾虞我詐,沒有前程往事,沒有罪孽內疚。
“你在哪裡學得畫那樣的羅剎鬼。”連曜隨口笑問道。
寶生方想起那張畫紙,黯然道:“我幼時隨父母到過福州海邊,見過西洋貨船上的西洋水手,長相就是那般,長髮捲毛,藍眼睛,大鼻子。父親說他們來自琺琅國。”
連曜笑了,想了想道:“我在朝中也見過來通關的大西人。以後你也帶我去見識下那琺琅國人,也看看我的原型。”
寶生卻未答話,想起父母心中難過,又想起今日遠遠見過謝睿的情形,竟噠噠悶聲抽泣起來,又不想給連曜聽見,自是咬著嘴唇,偶爾被鼻涕堵住了鼻子,方才輕輕吸了回去。
連曜覺得脖子上滴到的淚珠暖暖的,有些癢。心中失神凝滯片刻,想了想道:“你說,上次我們在李記粥品看到的那隻癩皮狗會不會被人給剮了下鍋子吃,那隻狗甚是肥壯,如果這秋天進補,嘖嘖。”
此話問道突然,寶生一下子被吸引住,不過鼻涕塞住喉嚨,出不來聲,狠狠吸了回去,道:“你這人這般惡劣,如何能吃狗肉!”“狗肉甚是香美,那滋味你要是聞聞就能醉倒。”兩人說說停停,停停說說,也不知走了多遠。寶生飢餓的厲害,說起吃食更撩動的神思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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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生被一陣米飯香氣喚醒來,卻已是在一處破廟中,外面光線明亮刺得人眼暈。寶生早已全身無力,睜眼看去,見連曜已支起了火堆,用殘瓦盛了黃米兌了水煮飯,瓦煲中的黃米咕嘟咕嘟,水汽氤氳四溢,旁邊還架了竹條,串了肉烤起。
連曜頭也不抬,只是用木條撥弄著火苗,“旁邊有熱水,就著喝兩口再用吃食。”寶生見旁邊有大碗乘著米湯,來不及說話,端起來就咕咕喝下,喝的急了,撒了些在衣襟上。連曜見了有些皺眉,道:“你在劉府上就沒學些規矩,女子該如何飲食?”
寶生有些赫然,但不想輸了面子,道:“這是在哪兒?你打些什麼主意,這次是繼續找個沒人的莊子囚著我,還是找你的娘子又綁了我,我是個黃毛丫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