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遠,心中難受,卻也感解脫,一翻身,躺在床上,愣愣瞧著屋頂,默默不語。
還不夠,還不夠,你做的還不夠絕,她對你心中仍有依戀,留有深情,你太心軟了,盤蜒,她是註定要成仙人的,你與她不一樣,你看得清楚,心中明白,你不想如萬仙一般虛偽,不想套上層層枷鎖,你記得嗎?你在那名冊上留了名。
那池水中的夢境無關善惡,而是信仰。斬斷手足,乃是受困規矩,留名書冊,則步入混沌。理與亂,規矩與自在,你該如何抉擇?
萬鬼?萬仙?
。。。。。
盤蜒傷勢起起伏伏,過了數十日方才痊癒。呂流馨仍常常來照看他,但心懷惱恨,在盤蜒面前與歌樂子談笑甚歡,盤蜒與她又吵了幾回,捱了幾個耳光,關係並無進展,也出奇的並未惡化。
某日,雨崖子召集眾徒,說道:“為師有要事,須得回神刃山莊一趟。三芝,四方、洗水、白素,道觀之事,勞你們多費心了。”
眾弟子齊聲稱是,盤蜒問道:“師父可是要再去會會那淵北辰麼?此事極為兇險,還請師父帶徒兒同去。”
雨崖子笑道:“不錯,那淵北辰一日不死,總是心腹大患,我已拖了一月,只怕有所隱患。我本就要倚仗你那尋路的本事。”她目光一掃,對歌樂子道:“我三令五申,不得擾亂馨兒心思,歌樂子,你整日不務正業,與諸女弟子玩樂,我早有耳聞,但一直盼你自行悔悟,但你遲遲不改,好生令我失望。”
歌樂子臉上變色,跪地磕頭道:“師父,那是有人誣告弟子,並非實情,師父明辨是非,求還弟子清白。”
雨崖子喝道:“為師親眼所見,你還想狡辯麼?罰你前往苦心崖面壁思過,崖中自有吃食泉水,你不得擅自離崖,更不得與旁人交談。”
歌樂子暗自怨聲載道,但也無可奈何,唯有低頭領罪。
雨崖子又對呂流馨道:“馨兒,這些時日來,聽聞你練功並不勤勉,也不曾向我求教,這又是怎麼回事?”
呂流馨跪下說道:“師父,我要照顧盤蜒哥哥,故而。。。故而無心用功。”
雨崖子道:“你今年不過十七歲年紀,正值青春,易於情擾,故而為師對你保護有加,並非不通人情,禁隔人慾。你天資過人,在我門下弟子也極為罕見,我瞧你不思進取,好生惋惜,你自個兒仍不知道麼?”
呂流馨念及師恩,冷汗涔涔直下,她脾性活潑,愛好交遊,昔日在神刃山莊中,一心渴望萬仙,其意強烈無比,故而用功勤奮,可如今已得半仙體質,易於疏忽,如無人嚴加督導,自個兒實在提不起勁來清修。
雨崖子嘆道:“其中也有為師之過,對你太過放縱。從今往後,由白素專門教你,白素,如馨兒稍有怠慢,你儘管責罵,務必要她趕上明年仙露泉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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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口是心非賊大膽
盤蜒隨雨崖子騎上翠鳥,往神刃山莊方位趕去。行了一段路程,翠鳥落地捕食歇息,雨崖子問道:“盤蜒,你與馨兒吵嘴了麼?”
盤蜒黯然道:“吵了好幾回了,也怨我近來脾氣不好,惹她生氣,耽誤她修行不小。”
雨崖子嘆道:“你為人機靈,可知為師一片苦心麼?”
盤蜒道:“師父可是想成全我二人,故而嚴懲歌樂子師兄?我盤蜒上輩子定是行善積德,遇上這麼一位好師傅。只是我與師妹之事,若姻緣不到,卻不能勉強。”
雨崖子之所以想玉成兩人好事,乃是想起自身遭遇,心生傷感,不忍拆散這一對愛侶,此時見兩人鬧彆扭,不禁好生失望,無奈說道:“如此也好,馨兒聰慧,正可靜下心來修習我傳的功夫。”
盤蜒見她愁眉不展,說道:“師父可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