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沒去過,以前的上虛雖說嘴上一直抱怨他不是女人,卻從來沒找過女人,現在的上虛突然支開他去找女人,他接受不了,他怕,他擔心上虛不要他,恰好積累已久的煞氣趁虛而入,所以他才會被煞氣控制,失手傷了上虛。
洗心閣內四面無光,有的只是無盡的黑暗,無數把劍插在地面,麥穗隨著呼呼的風搖擺,碰撞的聲音像極了哭泣。
這裡的劍有被主人捨棄的,也有歪門邪道的配劍,被鎮壓在此,還有很多和他一樣的離經叛道,不聽主人指揮的劍靈。
黑暗中看不到光,看不見人,只能聽見很多聲音在竊竊私語,討論他這個新來的。
“新來的瘋了吧,從他進來開始就不停的寫寫畫畫,如今該有兩個多月了吧!”
“手都被磨破了,我剛剛聽到水聲,應該是他流的血,此子年紀輕輕已經將靈體練至實體,好不簡單。”
“我看這把劍最多不過百年,可是這劍身的煞氣,恐怕就是幾千年幾萬年的前輩都比不上。”
“喂,新來的。”突然一抹亮光散開,一個劍靈顯出身形,高聲呼喚無才,他加大力道,將劍身上的亮光發揮到極致,光芒四散,照亮了周圍,也照亮了牆壁,只見整個牆壁上寫滿了三個字,“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整整一牆壁全是這三個字,無才蹲在角落,還在不停的寫,他記得以前只要他犯錯,主人就會罰他寫這三個字,寫滿整個本子,主人看到就會很被他逗笑,然後原諒他。
他以為這次也可以,所以拼命的寫,沒有用筆,也沒有用劍,而是用指頭,他已經化虛為實,具有肉身的所有特徵,會有需求,會想吃飯,會想喝水,也會流血。
指尖摩擦牆壁的那種痛楚他記在心裡,也用這種方法懲罰自己,今後再也不會做任何傷害主人的事。
他肉身強悍,每次指尖劃破了,見了骨,立馬又會好起來,然後再次被他劃傷露骨,如此反反覆覆,迴圈不休。
“叫你呢,啞巴了?”一塊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石頭砸中無才的頭部,無才愣了一下,他臉色蒼白,突然虛脫一樣靠著牆倒下來,如此不眠不休,連續兩個多月不停的寫,血一直不停的流讓他受傷很重,他從來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所以直到停下來才發現自己幾近虛脫。
即使發現了,他還是不在乎,如果這世上沒有一個人在乎他,那麼他在乎自己又有什麼用?
他活著又有什麼目的?
為什麼而活?
只因為主人的不停期待,日日夜夜的守護,不分白天黑夜的給他講故事,說他們的未來,所以他出生了。
可以說,他是為了主人而生,他的一切都是主人的,同樣的,他希望主人的一切也是他的,可是現實是不平等的,他只是一把劍,而主人卻是人,他有朋友,有親人,也有其他法器,儘管那些都沒有生出靈來,可是也足以表明,他不是主人的唯一。
無才把自己縮到角落,腦袋枕在膝蓋上,這裡暗無天日,他不知道時間,只有黑暗裡不時滴下的水能證明時間。
一滴,兩滴,一百滴,一萬滴,無才日子過的迷迷糊糊。
“什麼時間了?我來到這裡多久了?”他一無所知。
這幾日一直在試圖與他搭話的另一個劍靈急忙回答,“算一算日子,好像也有三個月了吧!”
“三個月?”三個月竟然過的如此漫長,像一輩子一樣艱難,無才楞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