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命道:“是。”現在,他已經不需要在隱瞞了。
杜榮不解道:“這前兩人的死,可以想象不難,可那白農華的死,明明有烏靜靜作為人證,當時更有陽春在側,灑家實在不明白閣下是怎麼殺了白大老闆的。”
豪命道:“你想知道?”
杜榮道:“想得要命。”
豪命嘆道:“你可還記得素心說,白農華死的時候是幾時?”
“三更!”杜榮肯定道:“兇手出門當時正好三更鼓響。”
豪命嘆道:“烏靜靜當時三更不過只聽到敲門聲。。。。。。”
“原來如此。。。。。。”杜榮只聽到了一點點,已經完全明白了,苦笑道:“那烏姑娘當真是。。。。。。她為何要這麼做?”
豪命只淡淡說兩個字,“女人。”
杜榮又懂了。
女人無疑是很多事情最好的解釋。
杜榮又道:“灑家一直在懷疑,白雪早已潛伏到了我們之中,可先前那白雪的倒下已經讓我們嚐到了勝利的喜悅,便再也不願相信其實那白雪可能是假的……”
豪命道:“哦,那麼,杜大當家的莫非認為我是那白雪了?”
杜榮笑道:“灑家雖然不願意相信,可也不得不相信此時,我身邊的這豪大將軍正是你白雪易容的。”
豪命不置可否,他笑笑道:“是嗎?”
杜榮道:“灑家也希望你不是。”
豪命道:“哦?”
杜榮道:“一個活的九幫十八派大當家總比一個死的杜榮好用,你若不是白雪,灑家也便不用死了。”
豪命嘆道:“閣下能說出這番話,實在也是這江湖上難得的英才,在下本也實在不該殺你。”
杜榮笑道:“可又不能不殺。”
豪命沉默了,他似乎並不是一個殘酷無情的人,甚至在語言上也很好會去正面的傷害別人。
杜榮實在不想死,可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活命,所以他只能拼命的說話,只要能夠拖延時間,或許就有機會。
沒有機會,便要創造機會,這就是聰明人和蠢人的區別。
杜榮嘆道:“只怪灑家,自己大意了,閣下既然不願吐露身份,至少該說說究竟為何要殺我,讓灑家到了奈何橋也莫要做個糊塗鬼。”
豪命沉默半響,柔聲道:“你可知道自己欠了一個人的債?”
杜榮慘笑道:“灑家這一生殺人無數,實在記不得欠了多少人的債。”
“江湖客,命總是在捏在掌心裡玩的,在下本也不該怪你……”豪命不緩不急的說著,他的目光在關注著決戰,“你若要殺我,在下也並不太多計較,可你實在不該做出那等背主棄信之事……”
杜榮苦笑道:“背主?你是為了龍影要殺灑家?”
豪命道;“閣下是聰明人。”
杜榮道:“聰明人並不長命。”
豪命道:“的確如此。”
杜榮想了想,又道:“到了如今這個時候,灑家還能有最後一個請求嗎?”
豪命也想了想,道:“請講。”
杜榮道:“灑家想要留個全屍。”
要知道,那個時候的人最注重人死後靈魂的安息,囚犯死刑也分三六九等,其中凌遲處死是最重的,而更多的往往是三尺白綾,要得到全屍,這本是一件很常見的最後要求。
豪命已經答應了。
“你想怎麼死?”
杜榮又笑了,他知道自己只要多說話,總還是有機會的,現在,他的機會也許來了。
“閣下可以一掌拍在我後腦勺上,這樣,聽人說死的最快也最沒有痛苦。”
豪命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