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朝著那一眼消失的方向追去,可面前是人山人海,比肩接踵,即使是風雲腿的白雪也無法施展開身手,那一眼只一閃便從此消失。
“那是歌兒嗎,的確很像,可是她既然見到了我,為何不與我相見呢?”白雪不住的問著自己:“難道是我看錯了……”
方才人聲嘈雜,燈紅酒綠,他又只是隨意一瞥,極有可能是看錯了,不過是心中思念作祟,這裡是整個杭州城最繁華的小吃街,他微嘆口氣,想起自己還沒吃晚飯,隨意在身邊的一家米線小攤坐下。
“吃啥系?”老闆生硬道。
“一碗過橋米線。”白雪道:“再給我加個衢記鴨頭,一籠蒸餃。”
“鴨頭沒地,蒸餃沒地,愛要不要野!”老闆冷冷的說。
皇帝舌白雪走遍大江南北,去哪裡吃,大廚不是拿出渾身解數來招待,可今日到了一個小小的小吃攤,可被狠狠的吃了個癟,他一愣,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道:“那便一碗米線。”
“行了,等著……”
白雪望著他去忙碌的樣子,嘀咕道:“杭州佬。”
江浙一帶,蘇州多是吳儂軟語,聽著讓人酥軟,可杭州城這邊遺承的是生硬衝人的越語,外地人聽著極不舒服,有句話說:蘇州人吵架像是在聊天,杭州人聊天像是在吵架,便可見一斑。
“測字算命,趨吉避凶,噹噹噹。。。”遠處熱鬧的人群中走來一個邋遢道士模樣打扮的中年人,一手舉著個布招牌,招牌上面四個字“諸葛神算”,他一邊敲著手上的鈴鐺走到白雪的桌前坐下,一邊高聲唱著,“世人都說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
這算命測字是術數家用人出生的年、月、日、時,按天干、地支依次排列成八字,再用本干支所屬五行生剋推算人的命運,斷定人的吉凶禍福。當年名草堂中餘歌也是精於此道,白雪偶爾也有興趣會像她討教一些,也算是有一分香火情意,可眼前這個道士一看便是江湖上騙口飯吃的下三流,他不理不會,依然在等著自己的米線。
他雖不願招惹人家,可人家卻念著他,那邋遢道士往桌上隨便一放自己髒兮兮的招牌,高聲道:“老闆,一碗過橋米線,一個衢記鴨頭,一籠蒸餃!要快!”
他要的東西和白雪喊的一模一樣,白雪心中冷笑一聲,靜觀其變。
“鴨頭沒地,蒸餃沒地,愛要不要野!”老闆的聲音還是那麼的硬邦邦,他端著白雪的那碗米線“啪”的摔在桌上。
“什麼都沒有,還怎麼做生意!那就米線吧。”邋遢道士搓搓手,嚥了下口水盯著白雪的那碗米線,忽然笑笑道:“這位相公,測字不?”
白雪從留青雕的筷子籠抽出一雙筷子,道:“不測。”
道士不死心,繼續說道:“頭一個字免費,說不中您砸了我這招牌沒話說,說中了您請好,可若要測第二個字,便得要五十兩黃金。”
“哦。”白雪埋頭吃米線,隨意應付了一聲,這種話他心念一轉可以想起無數句,都是騙騙無知婦孺罷了,什麼“父在母先亡”,既可以說是父親健在,母親已故,也能解釋成父親死在母親前頭,江湖術數不外是察言觀色、拿捏人心罷了。
“好,便測這個‘哦’字,”邋遢道士沾了沾嘴裡的口水,在油漬斑斑的桌上寫了個“哦”字,皺眉自顧看了一番,喃喃道:“這個‘哦’字正是口在我之外,是非任人言,看來這位相公惹上了一些不想惹的麻煩。”
白雪低頭呼啦啦吃米線,不語。
“再看這個‘我’字,”邋遢道士自顧說下去,道:“‘我’由禾與戈組合而成,禾者,民之本,社稷之本也;戈者,國之利器也,這兩個字放在一起,已是兩國之紛戰也,不妙不妙。。。。。。當真是不妙。”
“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