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不知道自己的客戶已從巴黎回來了。隨後兩人乘火車趕往伍德弗——葛德菲爾·伯林漢的家,也就是這位失蹤紳士的弟弟的住處。他的僕人說他出去了,他的女兒倒是在書房裡,於是兩人來到後花園邊上一處被灌木叢包圍的小屋。他們運氣不錯,在那兒不僅找到了伯林漢小姐,她的父親也剛好從後門進來了。”
“父女倆聽完赫伯特的講述,驚訝不已,並向他保證他們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約翰·伯林漢的訊息了。”
“隨後他們一起離開書房,準備回到正屋去。就在這時候,傑裡柯發現離書房門口不遠的草坪上有什麼東西在發著亮光,於是就指給葛德菲爾看。當葛德菲爾把東西拾起來的時候,大家一眼就認出那是約翰·伯林漢常戴的一個配在錶鏈上的聖甲蟲聖甲蟲,蜣螂,金龜子科,俗稱屎殼郎。在古代埃及,人們將這種甲蟲作為圖騰之物,當法老死去時,他的心臟就會被切出來,換上一塊綴滿聖甲蟲的石頭。形狀的寶石飾品。絕對錯不了,因為這個由青金石雕刻而成的埃及第十八王朝的寶物實在很特別,而且它上面還刻有法老王阿孟霍特普三世的橢圓形徽章。此外,錶鏈上還串著一個有個缺口的金環。”
“毫無疑問,這一發現讓事情變得微妙起來。再加上此後警方在查令十字車站的行李寄存處發現的一隻標有J�B�名字縮寫的行李箱,事情就變得更加奇怪了。從車票本上留下的票根來推測,箱子放在那兒的時間大概是在11月23日大陸號快車到站的時候,所以箱子的主人肯定直接趕往艾爾森了。”
“這就是事情的經過。假如這位先生真的失蹤,或者說一直沒有發現他的屍體,那麼,首先要澄清的問題就是:他生前最後被人看見還活著的確切時間和地點。有關地點所涉及的問題的重要性,我想大家已經很清楚了,我們也就沒必要再羅唆了。而時間則是另一項具有特別意義的問題。課上我也曾提到過,在很多案例中,不到一分鐘的死亡時間差距,也可以證明生存者的財產權,確保財產得到繼承。”
“現在再分析眼前的這件案子。人們看到這名失蹤男子還活著的最後時間是在11月23日下午5點20分。他似乎也曾到伍德弗去看望過他的弟弟,不過他的到訪並未得到那家人的證實,所以到目前為止,我們還不能確定他是否是先到的伍德弗,隨後再去找的赫伯特。假設他的確先到的伍德弗,那麼11月23日下午5點20分就是他被證實還活著的最後時間;而如果他是後來才到的那裡,那麼他往來於兩處地點所需的最短旅行時間也要被算進去。”
“關於他造訪的先後順序,問題的關鍵還要看那件聖甲蟲飾品。假如他到赫伯特家時佩戴著它,那他一定是先去的那裡;而如果當時飾品不在他的錶鏈上,那麼他很可能之前去了伍德弗。由此我們可以得知,一個能夠判定財產繼承的關鍵時間點的問題就是:這名女僕是否注意到這一極為微小的細節。”
“關於這一問題,女僕說過什麼嗎,先生?”我問道。
“很顯然沒有,”桑戴克博士回答道,“確切地說是新聞稿裡沒提到這點,儘管有關這件案子的報道已經十分詳細了:很多細節——連兩幢房子的平面圖都被刊登出來了。單是這一現象本身就十分引人注目,可見案子的重要性。”
“這指的是哪方面的重要性呢,先生?”一個學生問道。
“我想,這問題就留給你們吧。”桑戴克笑著說,“目前案子還沒審理,我們必須時刻關注這些當事人。”
“報上有這位失蹤者外貌方面的描述嗎,先生?”我又問。
“當然,而且描述得相當細緻,簡直有些小題大做了,畢竟,這個人說不準哪一天就會好端端地出現在眾人面前。失蹤者的左腳踝好像有一處波特氏骨折的舊傷,兩條腿的膝蓋處各有一條細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