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覺胸口鬱悶無比,險些吐出血來。
荀子攸注意到南宮望的異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一股浩然真氣注入他的體內,讓他氣血平穩了下去。
“南宮師侄,可是於心不忍?”荀子攸問道。
其他人也都望了過來。
南宮望咬了咬牙,說道:“各位,如此行徑也太有違天和,與我百家之道,大為相反也!”
“師侄謬矣!”
荀子攸面色一肅,說道:“你只道這些百姓死得悽慘,可曾想過昔日我百家之悽慘?”
“可,可他們只是平民百姓,並沒有圍剿我們百家。”南宮望道。
“非也!他們乃是亂臣賊子之後,汝焉知其祖上未曾圍剿百家,推翻大夏?就算沒有,他們身為大夏子民,沒有殉國便是不忠,死有餘辜!”荀子攸厲聲說道。
“我儒家信奉仁義,這……”
“記住,我儒家雖講仁義,但卻不是婦人之仁。以一城之人換取八大超凡之命,看似殘忍,但卻讓戰爭時間大為縮短,讓更多百姓得以存活,這才是真正的大仁大義!”荀子攸振振有詞道。
南宮望看著荀子攸,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強詞奪理的話,會出自這位儒家嫡系之口。
“二弟說得沒錯,他們雖未入魔,但心卻已經是魔心,與魔道沒有任何區別。可笑我卻幼稚地相信他們,不但害了浦陽滿城百姓,還害了八大超凡,中洲從此生靈荼炭,皆我一人之罪也!”
中洲不過才十四位超凡,困在浦陽城中就有八位,若是王克他們有失,中洲便再無一點希望了。
南宮望閉上雙眼,心中淒涼地道:“我這樣的罪人,還有什麼臉面活在世上,不如趁早死了算了!不!我不能白白死去,至少也要想辦法把幾位超凡救出來!”
他勐地睜開雙眼,眼中掠過一道堅毅,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荀師叔教訓得是,小侄知錯了。”
荀子攸見他神情再無愧疚,只當他想通了,點頭道:“很好,你這樣想就對了。”
“是。”
南宮望應了一聲,絞盡腦汁想如何救出王克他們。
一個宗師而已,誰也沒把南宮望放在心上,眾人又將目光投到血祭大陣中。
“這王克還是有些本事的,居然能堅持這麼久。”有人低聲說道。
帝釋天轉頭睨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廢話!摧毀兩大魔都,從七殺城全身而退,本座被逼得自爆法相,你以為是誰都做得到的嗎?”
若說誰最希望王克堅持得再久一些,除了南宮望之外,恐怕也只有破軍城的三個人了。
原因再簡單不過,如果王克三兩下就死在血祭大陣中,豈不說明帝釋天他們太無能。
所以,即使恨不得王克馬上死去,帝釋天也希望王克多堅持一會兒。
時間越長,顯得王克越強,他們輸給王克,也不會太丟人。
剛剛那個多嘴的大魔尊,馬上知道自己的話得罪了帝釋天,急忙賠罪道:“卑下無知,殿下恕罪!”
帝釋天揮了揮手,沒有理會他,轉過頭去和帝釋天說道:“帝兄,依你之見,王克能堅持多久?”
“血祭大陣隔絕天地元氣,王克他們只能靠自身真氣抵抗。縱然他功力深厚不下於你我,再堅持半個鐘頭,便是極限了。”宰蒼生信心十足道。
“這麼快?早知道我也動用血祭大陣了,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帝釋天嘆道。
“若是帝老大動用血祭大陣,恐怕未必能有這個效果,別忘了,我們這邊可有魔嬰。”巫戰得意地笑道。
帝釋天見巫戰這個實力不如自己的人,都敢對自己冷嘲熱諷,心中更加惱火。
如果不是自己法相已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