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卻是有些不自覺地泛起一絲反感與厭惡。
他此處最不願意見的一個人,天滿星。
不過,天滿星也不打算對風韌再多說些什麼,而是來到天罪星身前伸出了手,道“阿巖,辛苦了。”
不過天罪星卻是有些猶豫,略微沉思了一小會兒突然雙眼黯淡,將天滿星的手拍開,嘆道“按照湮世閣的規矩,天罪星在不久前已經陣亡了。現在的我,只是一個與湮世閣再無瓜葛之人,邢巖。”
聞言,天滿星眼色裡閃過一絲不悅,卻是依舊口氣不變道“阿巖,你應該明白,我不能為了你一個而去賭上整座城池的安危……”
“一起出去的弟兄們只剩我一個,還槍折馬亡。現在的邢巖,無法也無臉繼續擔當這個位置了。”邢巖低下頭,顫抖著從懷裡掏出一枚令牌遞給了天滿星,那標誌著三十六天罡身份的銘牌。
天滿星接過令牌,回道“既然如此,你的令牌暫時放我這裡。等什麼時候你想開了,再來找我,天罪星之位還是你的。”
邢巖搖搖頭道“不必了。我說過,作為天罪星而活的邢巖,已經在不久前就死了,被拋棄而亡。現在我的命,是他給的。今生今世,只會效忠一人!”
手指一抬,所指的赫然是一旁的風韌。
那一瞬間,天滿星眼中不可抑制地浮現出一抹怒氣,同時還隱隱有殺意湧動。不過,卻也很快消散。在當著這麼多人面前,無論如何也不能因為一己私憤而發洩出來。
況且,目前城樓上絕大部分人望著風韌的眼神可是熱切的敬佩。
以一己之力從重圍中捨身救回本身與自己毫無相關之人,他做了很多人想去做可又不敢做的事情。
而且,如果只是卸去天罪星的職位,還真可以找個藉口扣下邢巖,就以可能洩露湮世閣機密的罪名。但是風韌目前位居天究星,邢巖跟著他不算背叛湮世閣,這也讓天滿星沒有藉口下手,只得作罷。
“還是那句話,什麼時候想回來了,我這邊隨時歡迎。”
說罷,天滿星很是不爽地離去。
不遠處,風韌搖了搖頭道“你這又是何苦?”
邢巖回道“就和我說的一樣,命是你給的。被原來的上峰捨棄,兄弟全部死光,槍折馬亡。我繼續活下去的動力只有為他們復仇,而這個機會是你給的。所以,從今往後,你便是我的主人。”
話音落時,他單膝跪在地上,很是誠懇。
“也罷也罷,你就先暫時跟著我吧。什麼時候想走,隨時請便。現在,一起去治療一下吧。你我,都傷得不輕。”風韌無奈一笑,心想竟然又莫名其妙多了一個直屬部下。當初有銀月心,現在有邢巖。
似乎,都是有些認死道理的人……
回到與婆娑府一同居住的宮殿裡,自然有人會去請湮世閣醫療師以及煉藥師過來,風韌直接選擇走向自己房間裡,而不是顧雅音的房間。
“天暴,記住千萬不能讓她知道我受傷的事情,明白了嗎?”
風韌一手按住房門,一邊囑咐著天暴星,卻是突然發現對方的眼神有些古怪,同時背後莫名升起一絲寒意。
猛然回頭,他詫異地發現顧雅音竟然就站在自己身後,應該是他的房間裡。
“那個,頭兒,我就不打擾了,也隨便帶著新同伴去熟悉下這裡的環境。”天暴星連忙拖著還有些行動不便的邢巖離開,一路上還輕聲解釋不停。
“音姐……那個,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裡?”風韌很自覺地把門關上,但是整個人確實後背都靠在了門板上。
顧雅音一臉慍色道“我只是想來幫你整理一下房間罷了,總不能一直待我那裡吧?誰曾想到,你竟然又去亂來了?這一身的傷是什麼情況!我不是說過了,別太勉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