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這麼多年來你跟著我進宮的情份,只因為背叛了我你也絕對沒有什麼好處,可是我萬萬想不到,事到臨頭你還是那個嫌疑最大的人。”說完,郭惠妃輕輕點了個頭,身後四名宮女上前將梁女官押在地上,梁女官不敢動彈,臉色卻十分蒼白。
整個殿中氣氛緊張,人人都靜聲不語,梁女官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娘娘,奴婢是冤枉的啊,奴婢當時不在宮中,您也不能就此斷定是奴婢所為!”她的聲音越發淒厲,簡直就是哀痛到了極點。
李未央眸子裡的幽深漸漸退卻,有了一絲犀利光澤:“娘娘,有的時候不用重刑她是不會招供的。”
郭惠妃眉眼透出凜然,剛要吩咐人動刑,就在這時候靜王元英從殿外匆匆的趕了進來,他的身後還押著一名護衛。
郭惠妃面色就是一變:“英兒,這是什麼人?”
靜王神情十分的冰冷,他看了梁女官一眼,冷冷地一笑:“母妃,不必動刑那麼麻煩!這是梁女官在宮中的相好,也是宮中宣德門的護衛,他已經向我招供了,說在事發之前梁女官曾經悄悄地找過他,託他將火油秘密捎進宮,火油可是宮中的禁物,一個小小的女官為什麼要用到火油,而且這件事情她沒有向母妃稟報,如此一來,事情不是很明顯了嗎?”
梁女官在看到那男子的瞬間便已經臉色慘白。
李未央微微觸眉,看向那跪在地上的護衛,他的年紀不過三十多歲,可能比梁女官還要年輕一些,嘴角的血絲和臉頰上的青紫顯現出他剛剛受了刑,看向眾人的眼睛之內除了恐懼還有絕望。梁女官此刻已經癱軟在地,神情變得木然起來。
郭惠妃的面容慢慢變得森冷,她冷冷道:“梁女官,我只問你一句,你老實回答,為什麼要背叛我?”
梁女官只是低著頭一言不發,只聽到咣噹一聲,郭惠妃重重的一掌拍在床邊的茶几之上:“這是我給你的最後的一個機會,若是再不實話實說……”她慢慢地看著對方,緩緩地吐出一個字:“殺!”
梁女官的臉色頓時變了,她雙眼通紅,惡狠狠地盯著郭惠妃,李未央臉色平淡清冷,眉梢暗含煞氣,卻向那護衛道:“她不肯說,便由你來說!若是你能說出一切實情,我可以勸殿下對你從輕發落。”
那護衛吃了一驚,隨即心念急轉,猛地抬起頭來,大聲道:“我願意說出實情,還望娘娘和殿下放過我的性命!這件事情都是貴妃娘娘主使的,我和梁女官都是聽她的話!”他這話一出,四周譁然。
梁女官跪在旁邊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眼神慢慢的從不可置信到惱羞成怒,再從惱羞成怒瞬間變成驚恐。
郭夫人錯愕,覺得不可思議,轉頭望向郭惠妃,她頭一次遇著這樣詭譎的事情。
李未央彎起了唇角:“這麼說幕後主謀是陳貴妃娘娘?”
護衛膽怯地看了靜王元英一眼,然後似乎心有慼慼地稟報道:“是,起初完全是因為我不好,我好賭,在外面欠了很多的債,不得已便求梁秋替我還帳,只是她在宮中俸祿畢竟有限,這些年全都貼補了給我,一時也拿不出那麼多的銀子,實在迫不得已,她才會投靠了陳貴妃。”
郭惠妃只覺得對方的話中有一絲讓她不安的訊息,她不敢深想下去,心中有千萬面小鼓在錘一樣,難道此事真的跟陳家有關嗎?可是對方似乎也沒有說錯,最近梁女官的行為的確有些失常。半個月前,自己丟了一對赤金頭面,這樣的金銀首飾她不知道有多少,平日裡也不愛惜,只是偶然想起才吩咐取出來,起初她還以為是被哪個宮女偷了,吩咐梁秋暗暗尋訪,不要打草驚蛇,現在想起來梁秋當時的神情,的確是愧疚夾雜著不安,奈何自己竟然以為她是自責沒有管理好手底下的宮女,卻原來……她是缺錢!
靜王元英冷冷地道:“哦,那證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