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韓王宮的步道上,韓非心中思緒萬千。
他不夠務實麼?
他太高傲了?
帶著千般思緒,韓非走出了韓王宮,便見到了褪去了秦國朝服換上了二人初見時那一襲黑色華服的張機。
見到韓非出宮,張機從黑白玄翦的手中接過一套紫色的華服扔給韓非,催促道:“韓兄,換上。”
韓非接過張機扔來的紫色長衫,目光微怔:“這不是我的衣服麼?你從哪弄來的?”
張機沒有給出明確的回答,而是對著韓非露出了一個陰惻惻的笑容。
“羅網無處不在。”
韓非沒有說話,也沒有問張機為什麼要自己換下朝服。
不就是去紫蘭軒,當他猜不到麼?
哪個官員會蠢到穿朝服堂而皇之逛歌舞坊啊!
只是,說起紫蘭軒,自從他、衛莊、張良都有了職位後,已經不再去紫蘭軒議事了,而是聚在他的司寇府中。
就連紫女姑娘都已經許久未曾參加流沙的議事,而是留在紫蘭軒中經營,為他們提供更多的資財。
有人曾說韓非喜歡紫女,韓非否認了。
他承認被紫女的容顏所驚豔,雖是流落歌舞坊這種風塵之地的女主人,卻宛如一朵盛開在陽光下的玫瑰,雍容華貴,令人不敢褻瀆。
但他與紫女從來就是不可能的。
他作為韓國公子,婚配不可能由他做主,更不可能娶一個歌舞坊的女主人。
趙王偃的王后只是趙國麟恬坊的當紅花魁,賣藝不賣身的歌女,卻依舊被人冠以“娼後”之名羞辱,更是痛斥趙王偃昏聵,他一個不能決定自己命運的韓國公子會被如何指責……他不敢想象。
那會導致他的政治生涯徹底斷絕!
而且,如果要成功在韓國變法,打敗夜幕,那麼與權貴聯姻才是增強流沙實力最好的方法!
所以他和紫女之間一直是以朋友與合作者的身份相處,但如今……他們還是朋友麼?
說起來,究竟是什麼時候,他們三人與紫女姑娘漸行漸遠了呢?
好像是自從他擔任了司寇,連同張良、衛莊也入朝為官開始,忙碌於政爭。
只不過,張機的目的並非是紫蘭軒。
“走吧,帶我入宮,我好久沒見到紅蓮了。”
韓非虛著雙目,看向張機的眼神格外不善。
“你覺得你還能進王宮?”
韓非的聲音有些冰冷,至於為什麼冰冷,那是因為眼前這個混蛋覬覦自己最疼愛的妹妹!
近一年來,紅蓮對這混蛋茶不思飯不想的,明明是韓國公主,聽說合縱攻秦一事卻心生憂慮,又希望韓國能勝,又擔心某個混蛋的安危。
因此韓非自然不是那麼情願帶張機入宮見紅蓮。
況且,張機在韓王宮是留下了案底的,不……他在整個韓國都留下了案底。
明珠夫人,胡美人,他居然偷了一位諸侯王的兩名妃子,還偷了左司馬府的胡夫人,不知道被多少權貴防備著這傢伙撬他們牆角。
送女兒和送妻妾還是有所不同的。
“你不帶我去,我就去不了?”張機白了韓非一眼,“我家汐兒可是給過我一份完完整整的韓王宮輿圖的。”
要不是擔心真把韓王安逼瘋了,他就直接夜入韓王宮了。
對韓王宮,他可比韓非還要熟!
畢竟韓非上一次在韓王宮中居住,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而張機可才隔了一年,在韓王宮中趕夜路都是常有的事情,還有著潮汐當初給予的輿圖。
“你……!”韓非語塞,要不是打不過眼前這傢伙,他真想把逆鱗的劍靈召喚出來砍他!
“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