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離婚又複合的,絕對會被親友非議好幾年。他不喜歡別人說她閒話,自然現在這樣是最理想的了。
“還不快進來,外頭冷著呢!”那頭,老爺子又高聲喊著。
“就來了。”羅以律回一句,忙一手牽著妻子,一手挽著化身為木頭人的母親,一同進屋去了。
“回家嘍!”他在她耳邊低語。
她笑看他,帶著點嗔意。
“可還滿意你這一年的離婚假?羅太太。”
“滿意,滿意極了。你滿意我的回答嗎?羅先生。”她咬了他耳朵一記。
滿意。他用行動表示他滿意的程度,當著家人面前吻了她。在家人驚呼聲中,宣告世人,他們從此結束離婚關係,複合了!
二○○七年終記
之一——雜七雜八的雜談
常常哀哀叫著一把老骨頭,實在不該再做出充滿少年熱情的事情。期望與現實,隨著年紀的老大,開始出現比銀河還寬的差距。
這讓我想起第一本小說的文案第一句:“帶著夢幻的期待……”,是地,每次下筆一個故事時,總是帶著玫瑰色的期待,相信這次定可以表現良好,將腦海中架構完整在筆下表達出來,讓讀到它的人,能體會到作者對這個故事的感動。
這是一種動力,讓我們在起頭時,能有勇氣面對接下來數個月的痛苦與快樂。以前總愛戲稱自己是文字女工——當電腦還沒進入我的寫作領域中,每天對著一大疊稿紙刻字,通常寫完兩本半的稿紙,就是完成一本作種瑟縮的感受尤為深刻,再怎麼冷、手再怎樣僵、怎樣酸,也還是努力想把故事寫出來,我寫字的指力又重,右肩的筋已經為此嚴重發炎過兩次……現在想想,還真是佩服自己呢。
說是文字女工,可,寫作畢竟不是會寫字就可以了。
以前,記得電腦寫作剛上手,雖然將學生時代學過的倉頡輸入法忘個精光,但因為有了易學好用的無蝦米輸入法可以替代,我花了三天學習、四天拼命練打,終於成功脫離一指神功的困擾,下手的速度已能令自己滿意。
那時,有個朋友好奇的問:“你現在打字可以很快了,是不是寫作時間可以縮短一半?本來三個月一本,現在一個月半就能寫完一本?”
怎麼可能?真能這樣就好了。
打字速度快,頂多是讓你在不小心文思泉湧時,可以運指如飛,快意賓士,而無任何障礙,但那不表示從此可以從一個龜速作者變成快手作者。一天打個幾萬字,對會打字的人來說問題肯定不大,但你唯一的問題是當你腦袋打結,怎麼也打不開時,就算你急成白髮三千丈,也沒有任何辦法擠出下一個字,換個說法,就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腦中無料,手快有什麼用?
也難怪作家這個職業被通稱自由業,因為隨時可以卸下。多麼不保險的職業啊,所以出版社常常會勸一些新手作者最好保有正職,不要輕易為了寫作而離職。因為沒有人可以保證你下一本書還會順利產生……當然,即使產生,也不保證定會過稿。
再來說到卡稿吧。也許你常常在網路上、後記裡,聽到作者哇哇叫著寫不出來,盧著編輯計較著交稿日,你可能會感到不可思議,不過我倒是能體會個中的辛酸滋味。
不信?那你不妨也來試試,試著開啟一頁word,面對它全然的空白,也不用寫多,隨便將你腦袋中曾經幻想過的超級好看故事給形容出來,三百字就好了。你寫得出來嗎?光是想著要如何下筆第一個字,就夠你琢磨到天黑去了。然後第二天爬起來,再度對空白頁面發呆良久,然後決定堅持下去,就開始寫了,愈寫就愈挫敗,終於仰天長嘯——我心目中的故事不是這樣的啊!
不是故事不好,而是你沒辦法恰當的表達。
這是每一個寫作者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