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桌子,水杯中的水都在顫抖晃動。
一旁的孟思恬也不敢插話。
“以前你胡鬧得還不夠嗎?你都28了,還以為自己小嗎?”
他不服氣,為什麼他每次都在否定他,說:“你憑什麼認為我在胡鬧?我是認真的,我愛她。”
孟覺怒不可遏,拿起桌上的杯子砸向他,杯子撞到他的肩頭,杯中的水灑了他半身。
“爸。”孟思恬嚇得喊住他。
一下子,整棟房只剩下杯子空明地落地聲。
“呵,一直以來你都覺得我不配做你的兒子,好,我走,永不踏進這門,省得你看了心煩。”
水滲入衣服裡,衣服貼在他身上,涼,真涼。
“哥。”
“逆子。”孟覺氣得手直髮抖。
“爸。”
孟覺暈倒在地,他轉身,跑過去,扶起他,急忙送醫院。
他緊張地站在病房門口,雙手交錯,站立難安。
“哥。”她開病門便見他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爸怎麼樣了?”
“已經醒了,沒什麼大礙。”她又問:“哥,要不要進去看看爸?”
“他現在肯定不想看到我,暫時不進去了。”
“哥,你不要和爸爸生氣了。”她不喜歡最親的親人變成現在這樣。
“哥知道了。”
“哥,你先回去換身衣服,明天再來看爸爸,我在這陪著爸爸。”
他驚訝,他那可愛的妹妹好像一夜間長大了。
她催著他回去,他揉揉她的腦袋,說:“我們思恬長大了。”
他漫無目的地開著車,自己竟不知已經開到她的樓下。當你的行動茫然到一定地步的時候,你的心會指引你前進的方向。
他敲開她的門,睡夢中的她被吵醒,揉著睡眼去開門。
“希川,怎麼了?”
他沒有回答,只是把頭深深地埋進她的肩窩。
她的手剛一碰到他的肩頭,他“嘶”的一聲。
“怎麼了?”
“疼。”他在她面前沒有了驕傲,沒有了假裝,只有最真實的他。
“你先坐下,我看看。”
他乖乖坐下,一動不動。
她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要不。”她又抿了抿嘴,“你自己先把上衣的襯衫解開。”
相較於她的害羞,他則坦然多了,大方地解開衣釦。
他肩頭的青色與他的面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得她觸目驚心的。
“疼不疼?”她皺了皺眉。
“原來不疼,看到你就疼了。”他也覺得奇怪。
她用輕柔的口氣說:“倒是我的不對了。”
“所以你要對我負責。”
她取來醫藥箱,在棉籤上沾了藥酒,很輕很輕塗在他的傷口上,棉籤一碰到他的傷口,她就立刻縮回。
每一次她都得問他,疼不疼,他享受她對他的在乎。
他的頭枕在她雙腿上,把受傷的肩頭朝上露給她上藥,當他為她上完藥,他平穩的呼吸聲傳來,原來,睡著了。
他突然翻身,由原來的側身變成平躺在她腿上,她不敢亂動,生怕驚擾他,一下一下,慢慢地,給他拉好衣服,又拿過沙發上的毛毯為他蓋上,她擔心他的脖頸會不舒服,為了讓他的脖頸更貼近柔軟的沙發,她緩緩地將雙腿慢慢向沙發傾斜一定的角度。
孟希川醒來的時候,天已經稍微泛白,露出光亮,剛準備起身,發現自己的頭仍枕在她的腿上,身上蓋著毛毯。
而她的一隻手緊緊地握住腰間偏上的位置,另一隻手無力地落在沙發上,她的頭歪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