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了。
雲缺沒猜錯,此人正是馬燈的舅舅,御史大夫馬至遠。
進門後馬至遠沒看那酒蒙子,目光森冷的盯著雲缺,道:
“唐太子既然到了我大秦,本該遵守大秦之律法,大秦之書豈能外傳,更容不得外人以大秦書籍賺取不義之財!”
一番話,說得堂而皇之,有理有據。
加上多年身居高位匯聚而來的官威,換成其他人怕不得立刻認罪。
但這番官威,可壓不住大晉來的平天王。
雲缺冷冷一笑,道:
“果然是位居人臣的御史大夫,理之一字能讓你掰出花兒來,既然你喜歡強詞奪理,那咱們就講一講理字,你說的大秦之書,實在包羅永珍,有異國典故,有神怪故事,有大儒自傳,有聖人至理。”
“若如你所言,這些書籍均為大秦之物,那麼其他國度的典故,神鬼傳聞,天下大儒,儒家至聖是不是統統都是大秦所有?”
“別的無所謂,你說是大秦的就是大秦的好了,還請御史大夫拿出證據來,證明儒聖是大秦之人,否則你就是藐視天祈學宮,獨佔儒聖之名,強搶天下之書!”
御史大夫原本威嚴的神態,在雲缺接連質問之下變得尷尬了幾分。
藐視學宮,佔據聖人之名,強搶天下之書,這三頂大帽子,馬至遠可戴不起,更不敢戴。
一旁的酒蒙子也來湊趣,打著酒嗝道:
“沒錯!別人能開酒樓,憑什麼我不能開!酒神是你家的嗎!來來來你拿出證據,證明酒神歸你管我就不開酒樓了,要不然這事兒沒、沒完!”
馬至遠對酒蒙子的話充耳不聞,不予理睬,盯著雲缺道:
“聖人,當然是天下蒼生的聖人,不過大秦之書,均為大秦印製,是我大秦之物,太子殿下身為唐人,不受大秦財運的庇護,自然不可售賣我大秦書籍。”
“太子殿下若想開書樓也可以,你自己寫書,或者拿大唐的書來,用我大秦之書,便是違反律法,該當定罪,念你初來大秦,暫且饒過一次,下不為例。”
這位御史大夫,特意給雲缺量身定做了一份律法。
大秦的所有人都能開書樓,用大秦的書籍換錢,只有你唐太子不行!
雲缺怒目而視,冷聲道:
“欺人太甚!大秦原來就是如此的待客之道,其他人都可以賣書,就我不行是不是,若如你所言,大秦財運不會庇護我,是不是大秦律法也不會庇護我!我在街上被人打殺,行兇之人也可逍遙法外!”
馬至遠冷冷一笑,道:
“太子殿下說對了,大秦律法也與你無關,並非我大秦不好客,只因為太子殿下身份特殊,殿下來大秦的目的,殿下自己應該比別人更清楚,奉勸一句,殿下今後最好別出門,公主府裡衣食無憂,出門了,容易有危險。”
雲缺氣得渾身顫抖,指著對方的鼻子道:
“好!你說的,大秦律法與我無關!等回到大唐,今日的屈辱本宮會稟明父皇!讓父皇替我做主!”
馬至遠撇了撇嘴,道:
“殿下隨意,本官身為御史大夫,向來公正嚴明,唐皇若是怪罪,本官接著就是了。”
在馬至遠眼裡,雲缺就是個嬌生慣養的唐太子而已,到了大秦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身為質子,說不定哪天就被祭旗了,還在自以為是,不知身在兇險當中,簡直是個天生的蠢貨。
雲缺臉色蒼白的指著對方道:
“馬至遠是吧,你最好這輩子別去大唐,否則大唐律法也保不住你!”
說罷氣沖沖拂袖而去。
馬至遠冷冷一笑,低語道:
“大唐以後還在不在都說不準,還大唐律法,真是個愚蠢的太子